但是没发现的话,为什么说出来的话指向性会那么明显?
程星百思不得其解。
而书房里的姜瓷宜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样本分析之中,并没关心程星是否此刻正为此而纠结着。
其实牛奶喝到第二天她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对药物非常敏感,无论是气味还是味道,她都能很敏锐地感知到。
但她也让程星喝过半杯,程星虽有犹豫,也会喝。
所以证明牛奶里并没有会伤害人性命的成分。
姜瓷宜便不动声色地应对,趁着程星不注意将牛奶杯底那口倒进密封袋,放在她的抽屉最下边,上班时再交给许从适。
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就连结果都与她想得差不多。
也就迷茫了一天,随后想起从阁楼里见到程星开始起,再到之后的点点滴滴,包括她腿部微不可察的针眼,大概就能判定程星在做什么。
姜瓷宜便没拆穿她的把戏。
就这么时不时地提几句,看她不知所措,再看她强壮镇定地扯谎。
姜瓷宜心底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
偶尔,姜瓷宜也会觉得自己内心太过暗黑。
但她却装得很好。
就像她怀疑程星是双重人格,之前那个与现在这个毫无关联。
但曾经的程星伤害过她,那她就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所以看程星无措,看她紧张,看她日日不敢睡熟的模样,姜瓷宜觉得这是她应得的。
这也是她当时没选择离婚的原因之一。
总要留在程星身边,才好找机会报复。
她已经孑然一身,没什么好在意的。
唯一的父亲吸了毒以后飘飘欲仙,被送进监狱一次又一次。
她的腿也已经成了这幅模样。
所以不跟程星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玉石俱焚。
她的解剖刀总在她最近的地方,她永远有对对方一击毙命的信心。
但今天在车上,她看见程星慌乱的表情,有一瞬的心软。
所以松了口。
姜瓷宜做完样本分析已经晚上十点半,到了她喝牛奶的时间,但回到房间以后发现程星正在看书,她的床头柜上没有牛奶,便问:“我今晚的牛奶呢?”
这话落在程星耳朵里就像在问——你给我准备的药呢?
程星放下书,佯装淡定道:“你不是说牛奶停一下嘛,我就没热。”
“我说的是下周停一周。”姜瓷宜说:“今晚还要喝的。”
程星皱了下眉:“不然从今晚就开始停吧。”
姜瓷宜挪动自己的身体上床,程星便以为她就这样算了。
孰料下一秒她啧了一声:“懂了,不愿意帮我热牛奶。算了。”
语调平平,却很像是在阴阳怪气。
程星顿时急了:“我没有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