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宜抬手看了眼表,刚好提醒她完成了今日运动量。
说起来也是好笑,都没有站起来运动过,就是操纵着轮椅走来走去,手表却会每天提醒她。
偶尔还会提醒她坐的时间太久,要起来活动一下。
姜瓷宜看见就无奈啧一声,自嘲地想,她也很想站起来活动一下。
自从车祸以后,以前不怎么喜欢运动的她都期待去跑个八百米。
读书时体测总觉得让她跑八百米不如瘫痪得好,但真的坐了轮椅,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姜瓷宜胡思乱想地摁灭手表,掐算着时间差不多,准备上楼拿个外套便在外边等程星来接,结果她刚操纵着轮椅走进实验室大楼,脑袋就被人从后边敲了一下。
一闷棍打得她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就往前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接住了她,她眼皮耷拉几下,也只看见一个纯黑色的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
再撑不住,直接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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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宜再醒来时在车上,跑车风驰电掣地行驶在漫无边际的马路上。
蔚蓝色的海岸线蔓延到天边,灯塔的光微弱昏黄,照着翻滚的海浪卷起细沙,看不见尽头,胎噪声大得她耳朵都有些不舒服。
但最不舒服的是她整个人都被绑在副驾驶上,双手挣扎了两下,手腕却勒得很疼,而主驾坐着的是刚见过面的徐昭昭。
姜瓷宜见挣扎不开便不再动了,很平静地环顾四周,想确定自己的方位。
但江港这样的地方太多了,行驶一路都没看见什么标志性的建筑,难以判断。
她也没有先出声跟徐昭昭说话,反倒平心静气地赏起景来。
徐昭昭最先耐不住性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让我说什么?”姜瓷宜反问。
“你认不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吗?”徐昭昭说。
姜瓷宜低头看一眼,徐昭昭连她动不了的腿都绑好了,还挺周全。
“绑架?”姜瓷宜挑了下眉,“认清了。”
她语气淡定得像是被绑架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徐昭昭一个急刹,车子停在路边,姜瓷宜的身体惯性往前俯冲了下,但得益於徐昭昭给她身上绑的绳子,没有撞到额头。
坐在主驾的徐昭昭倒是差点把脑袋磕在方向盘上,如此一来,徐昭昭更气了。
“你不害怕?”徐昭昭瞪着她,“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杀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怕。”姜瓷宜平静地说:“怕得要死。”
“那你为什么不求我?”徐昭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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