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准备打开电脑翻找时,姜瓷宜拉住她的手臂:“不用了,我信你。”
姜瓷宜又一次试着动自己的腿,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往下半身聚拢,但……
徒劳无功。
和之前一样。
那一瞬间仿佛是她们二人同时产生的错觉。
姜瓷宜的脸都因为用力而发了红,程星察觉到了她的急切, 抬手抓住她的手腕,“阿瓷, 不要心急。”
“没有。”姜瓷宜语气冷冷淡淡:“我只是想试一下。”
听上去好像不甚在意,但实际上卯足了劲儿想证明她的腿还有好起来的希望。
不同的是, 她单纯在跟自己置气。
程星三指搭在她的脉上,很明显的躁动。
再看她的眼睛,其中蕴藏着不服输的野心。
“阿瓷。”程星温柔唤她, 捏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 但姜瓷宜却像没听见一样。
程星无奈, 只能径直在她腿上施针。
一只手还搭在她手腕处把脉,另一只手如同落雨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将所有的银针落在她腿上。
白皙的腿落满了银色的针,今日用完了程星所有的银针。
姜瓷宜的腿上没有能容得下人能放下一只手的地方, 看上去有种破碎的美感。
就像现在盯着自己的腿直勾勾地看的姜瓷宜。
等不服输的劲儿过了之后, 就只剩下颓丧和悲伤。
但她的颓丧和悲伤都是不外露的,藏在她的清冷之下。
一双眼冷得如同三九寒天不化的雪, 淡淡地扫过这病房里所有事物,确认自己是身处现实中,而她的腿接受了几乎所有医生的审判,下了永远不会站起来的判决。
说实话,起初姜瓷宜从没想过程星现在做的这些事能让她站起来。
很大可能是程星为了博取她的好感或是另有目的做这些事,她懒得问也懒得管,放任自由罢了。
可没想到这方法竟然真的有效!
被巨大的喜悦捧上云端,却又在短时间内摔落尘泥。
“会好起来的。”程星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脚趾可以动就说明你的腿部神经并未全部坏死,所以坚持下去会有收获。”
姜瓷宜深呼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将自己的坏情绪嫁接到别人身上,“嗯,你继续弄吧。”
她借口说困便重新躺下,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不必陷在这种巨大反差带来的颓丧感之中。
程星在给她拔针之后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连这声音似乎都是悲伤的。
之后程星又试着用力摁压了她腿部的几个穴位,放在平常人身上大概都会被疼得直接跳起来,但姜瓷宜睡得很熟,连呼吸的节奏都未被打乱,就说明她并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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