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同事都在做各自的事,没人抬头,佯装没有异常,而任凝凝也只是垂头下去,没多作声。

白矜收回目光,依稀记得小时候在课堂上时,某个人做的一件事。

她手边轻推。

下一刻陶瓷杯炸碎在地,碎片还残留着水渍。

巨大的声响使办公室内的同事目光都看了过来,包括陈组长也直起身,“怎么了?”

女孩趁机会站起来,“需,需要帮忙吗?”

白矜面目毫无波澜,淡淡启唇,“不好意思,杯子摔了。”

说完她弯腰去拾碎片,大家一看确实只是不小心摔了个杯子,便没有多说,随口温言了两句就垂眼回去做自己的事。

女孩就此脱离他,“我知道了组长,我会更改的。”

“好,下班前发我。”陈组长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完离开。

她坐回岗位上,轻轻呼了口气,回头看向正在捡瓷块的人,心存感激,低回头做自己的事。

大块碎片被拾入旁边的垃圾桶内。

白矜手心捏着剩余的小块碎片,顿了一下。

眸光流转。

如果她受伤了,她会像上午一样帮她吗?

她的眸面微沉,窍长微垂的睫毛若隐盖住眸子,手收紧,捏着尖锐碎片的力道越紧了两分。

尖锐的碎片刺穿划过细嫩的手心,血液汩汩流出。

指间划痕流出的血滴在白色瓷片上,而她毫无知觉般地盯着这道新伤口,好似感觉不到痛意。

当初,她也是这么做,被送离了陆家。

以此来作为她送给陆欢的十四岁生日礼物。

她的这个姐姐,好却好不到哪去,坏又无法真正坏起来。

在她十一岁,她十三岁那年,秦岺会在周末的空闲之余把她们送去书法课。

课堂上有男老师意图对她动手动脚,而这个恨她恨到做梦都咬牙切齿的姐姐,摔碎新买的玻璃杯造出巨大动静。引起了全部人的注意,才使得男老师没有得逞。

事后再问她,这人也是咬死了不承认。不过白矜自己知道就好。

很多东西不需要表露於面。

她心底知道就好。

所以为了能够送她一个她喜欢的生日礼物,白矜在她的十四岁生日之前,晚夜里自残,手心流出的血沾染干净的地板。

也是因此,陆父陆母才将她送离陆家。

不出现她的眼前。就是白矜送给陆欢的生日礼物。

但远远不止这些。

她们之间,远远不止这些。

思绪渐渐流转在往事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打破回想。

“怎么弄的?”

闻声,白矜眸底一震,蓦然抬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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