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晚风吹拂而过,扬起衣角与鬓边的发丝。

陆欢与一个女人靠在桥边,手中拿着一罐啤酒。

“你怎么跑苏门来了。”陆欢将被风吹扰的发丝随意撩在耳边。

“最近刚有一个案子。”席杭於手指尖拿着易拉罐上面一圈,搭在桥边的石栏上,目光眺向远方,“杀妻案。”

女人身穿西装职业服,一袭黑色直发,鼻梁上架着银丝边眼睛,眉眼细长上挑,透着智性与淡然。

陆欢嗯了一声,“你不是专向民事婚姻案件的么?”

“是啊,起先这不过是一场离婚诉讼罢了,但世事难料。”席杭宁的话语间带着无力,“她最先找到我说要跟她丈夫离婚,在这期间我也在努力协助她,寻找对她有力的证据。”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后来她在那男人的甜言蜜语下甘愿放弃了离婚。随着男人带着孩子一起来苏门旅游,结果死在了这里。”

陆欢眯了眯眼,“那警方那边怎么说?”

“没有相关证据证明就是她丈夫下的手。”席杭宁摇摇头,转而目光冷道,“但我看过那个男人的眼神,我有直觉,一定是他。”

陆欢靠在她旁边的石栏上,偏头看她,“所以你想自己来查证据。”

“试试吧,我尽个力。人已经不在了,但真相总得水落石出。”

席杭於似乎不想再谈论有关这事,侧头看陆欢,“别说我那点烂事儿了,说说你吧,这次竟然会跟着公司团建来苏门,我还真没想到。”

“最近压力大,跟着来玩玩怎么了?我又不是只会工作的机器。”陆欢摇头笑道,抬手喝了一口啤酒。

席杭於:“压力大?是有心事?”

陆欢不语。

席杭於一直侧头盯着她,蓦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你上回突然打电话问我关於解除收养关系的事,说说?”

陆欢跟她认识时间不短,大概是学生时期那会儿就认识。她一直很优秀,大学后法律金融双学位毕业,最后自己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专於处理婚姻诉讼案件。

所以手边有什么牵扯到法律的事都会找她询问,上次就询问了一遍解除养女关系。

包括方如娥那事时,陆欢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提到这事,陆欢抿了抿唇,“没什么。”

“还真是有心事,都不想跟我说了。”席杭於调侃了两句,看向夜景,感受晚夜的凉风,“你是不是想让她自己愿意解除养女关系?”

陆欢盯着一处霓虹处,久久才应了一声,“嗯。”

“那有些难,毕竟谁想放弃一条大鱼呢。万贯家财下辈子都不愁吃不愁喝,如果争点气的话,还能——”

席杭於说到这就止住了,没往下面说去。

但陆欢知道她什么意思。

争夺,谋权,抢占。

席杭於把话咽回去,转而说,“你当心点就好,我之前有见过她,她的心思很不简单。”

大概是之前有回她去陆家做客的时候,那天过节,有看见过尚在大学中的白矜。

外表清冷淡漠,很符合她的经历,年幼丧母寄人篱下,透着些许孤僻与拒人於千里之外,乍一看好似并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