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腰板,往回看一眼,打开门走回去。

月光随着缝隙洒进来。昏暗的屋内能看清大致轮廓。

厨房的玻璃门拉开着,能看见蹲在地上的背影,结合刚才所听的声响,可能是不小心将东西碰掉了。

陆欢瞥过一眼,收回视线,凉凉道。

“打碎了东西就拿扫帚,别傻得拿手捡。”

别傻得跟上回一样。

最初在公司的时候,她也是打碎杯子,划伤手心,搞得一塌糊涂。最后还得她来给她包扎。

她暗想完,坐回沙发上,想着继续等人来修电。

耳边却没了动静。

白矜没有起身,就一直蹲在那不动。

陆欢微蹙了蹙眉,不知道白矜要做什么。

但她也没说话,也没有要起身去看的意思,就一直坐在沙发上。

直至耳边听见微弱的抽泣声,还有与此同时鼻间飘来的,血腥味。

一股不好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陆欢蓦然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看她。

才发现白矜并不是蹲下的,而是跪在地上的。

垂落的发丝遮挡住她的脸颊,看不清此时的神色。

她手执一块碎片停留在手臂,昏昏散射的月光下能看见浓色液体沾染肌肤。

那些发黑的液体从她的手臂与手间而出,流入至地面,与碎玻璃混为一起。

陆欢骤然收缩瞳孔,“你。”

“为什么呢......”白矜拧着眉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受控制的落下。

“性难道不是一种爱吗?”

伤口流出的血液顺着手臂滑过,经过手指尖,混入地面的狼借。

她的声音充满困惑与伤心。

“我一直以为,有了性,肯定也会有爱的。”

“心长在身体上,有了身体,心也冲早会有的。”

“但为什么事实不是这样......?”

陆欢脚下定在原地。

不是的。事实,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白矜没有停止自残的动作,碎片在她的手下扎得更深。若是光线敞亮,场景一定瘮人。

就与当初小时候一样。

她搬离陆家前的那天晚上,血染遍了洁白的瓷砖,整个人宛若一朵黑夜中凋零的惨败血花。

见场面越发地不受控制,陆欢走过去蹲在她的身前。

“你先把东西放下。”

白矜听不见任何话,也感受不到任何痛感,视线放於地面,“是我的错。我总是这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