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战在即,狗皇帝还这样畏畏缩缩,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怀疑小姨母,就不要用小姨母就好了。
云丞淮沉声道:“战争来的并不突然。”
可以说,朝野绝大部分人都知道北齐要跟南秦开战,因为皇帝疑心病,导致大军现在还没有就位。
就算北齐军打不到上都城来,可一路上会死多少人,皇帝根本不在乎。
听到她的话,许拓沉默了,是啊,皇帝跟朝堂官员难道不知道战争要来吗?
许拓忽然觉得有些悲哀,战争起,有多少百姓会死?明明可以避免,能减少最大程度的伤亡,却因为上位者的犹豫,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她效忠的就是这样的帝王,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在此时此刻,整个人被无力感包裹着。
“殿下,若你去就藩,臣请随战。”上都城的官场风气,许拓向来看不过眼,随着她的官位上升,至少在大理寺,她手底下的那些人都不是混吃等死的人,如今刚掌控大理寺,正是一展所学的时候,但她突然觉得,大理寺根本不能一展心中抱负。
大理寺的职权听起来很唬人,官员犯罪都归大理寺管,可事实上权限不大,查案限制太多,很多时候明明已经抓住敌人的尾巴了,却还是让敌人给溜了。
要是一直身处上都城的官场里,许拓忽然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变的跟她们一样,万事以利为先,或许她该去战场看看,而不是一直在上都城带着。
云丞淮惊讶的看过去,“为何?”
许拓的路是家族安排好的,从入仕开始,再到入九卿,一路都是光明磊落,走的是风华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出身世家,科举探花,一路扶摇直上,无论是公事还是私德,从未出错过,这样的人要去战场?
许拓扭头看向外面的艳阳高照,“殿下觉得臣在上都城能改变什么吗?”
是能左右帝王,还是能整顿吏治,她好像都做不到。
云丞淮跟沈流年对视了一眼,她偷偷的凑到沈流年的耳边,咬耳朵道:“她刚刚还想逃避相亲,结果这会儿就变了模样,我也不知道为何。”
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些,许拓都听到了。
“殿下,臣只是迷茫,北齐军队异动多日,上都城官员无数,却没有人重视,国战已经爆发,前往抵挡的三路将军还未出发,如此,臣倒是想成为抵抗敌军的一员,不叫那北齐犯我国土一寸一毫。”
许拓还是没有指责皇帝,天地君亲师,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无法对皇帝有怨言。
云丞淮不由得肃然起敬,南秦不乏有志之士,朝堂上的混乱是皇帝一手造成的。
南秦北齐停战的这十年,士大夫一直在打压武将,皇帝意图培养出受自己掌控武将,选人多在勳贵里面,一群娇养过头的勳贵,根本没有几个顶用的,承恩伯就是矮子里面拔高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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