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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见这两孩子冲冲没回来,担心不已,下山去寻,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真是胡闹啊。

银筝面有歉色,她说:“那我先去看看她。”

玉嵘点头:“去吧。”

银筝转身离开大厅,到门口时她侧目,看向玉嵘,总觉得师叔突然间老了很多,是因为她刚刚的那番话吗?

玉嵘转头看银筝,挥手:“去吧。”

银筝只好离开大厅。

穿过熟悉的后院,来到阴池门口,银筝心里便疼得不是滋味,沈轻微娇惯,一向怕疼,每次来这里都哭的梨花带雨,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她推开门,阴风阵阵,饶是外面再炎热,只需站在这门口,就有扑面而来的寒气。

沈轻微自是不惧,她神色如常走进去,七七四十九盏灯,盏盏明亮,火苗跳跃,照在阴池里,一抹身影格外显眼。

银筝远远就看到沈轻微,那人面色没那么苍白了,添了些红晕。

旁人泡阴池,能丢命,轻微却是用来续命,银筝还记得,以前看轻微疼得受不了,她去和师父吵架,问为什么要泡阴池,轻微明明已经疼死了。

师父这才和她解释,轻微天生阴胎命,又是被人为改的至阴体质,注定活不了,放阴池倒是能续命,但能不能承受的了那些换骨之痛,就看她的造化了。

轻微从小就有顽强的生命力,她像随处可见的野草,只需要一个根,就能蔓延,生长,银筝从小到大看她无数次叫疼,却一次次咬牙挺过来,她自是心疼。

师父和师叔都说,轻微这孩子,属实难得,换骨之痛,世间能有几人可以承受?

银筝都不知自己是不是能承受。

她蹲在池边,看沈轻微秀发挡住一般侧脸,师叔肯定是回来就将轻微放进这里,都没有好好帮她收拾,银筝将沈轻微碎发拨至耳后,露出白净脸蛋,出门总有人说轻微长相娇媚,在她眼里,却永远那么纯真可爱,不管是她调皮还是有坏点子时,只要她冲自己一笑,那银筝保准什么脾气都没了。

银筝细细端详她,沈轻微白净脸蛋微红,周身都是阴池里常年漂浮的黑气,如迷雾,笼罩她,沈轻微衣服被浸湿,贴在身上,隐约可见姣好身段,银筝手放沈轻微脸颊旁,顿了顿,拍拍沈轻微的发顶。

湿漉漉的手感,她刚收回,面前的人睁开眼,沈轻微讶异:“师姐?”

“我怎么回来了?”

“师姐你好厉害,你把我背回来的吗?”

银筝摇头:“师叔把我们带回来的。”

她简单说了遍经过,沈轻微听到师叔两个字下意识抖抖身体,似乎害怕,银筝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哭笑不得:“师叔没那么严厉。”

“才不。”沈轻微说:“等我泡完阴池出去,他肯定又要责罚我了。”

“师叔好凶。”

还是这么孩子气,银筝以为经历那些事情,沈轻微性子会有所转变,现在听到她依旧如此孩子气的话,银筝说不上心头浮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