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去烧成傻子了怎么办?”
“你正好可以另外找一个,不是有现成的吗?”陆之珊四平八稳地说着,呼吸却有些不顺畅。
“你说什么呢?”乔晓语边说边把她拖起来,玄关处拿着鞋给她套上。
之珊不想,她一口气憋在那儿,根本就顺不过去,她连理都不想理,无奈身子却是真的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乔晓语给她把鞋换上,似是鼓捣的声音惊动了在卧室的楚茵姿,打开门,拢了拢头发,随口问到:“晓语回来了?”
“嗯,阿姨我们......”
“别告诉我妈我病了”陆之珊急忙拉过乔晓语低声说到。
“怎么了?你们?”楚茵姿凑近了问到。
“哦,没事,我和之珊有点事,我们出去一趟。”
“小珊,你怎么了?”楚茵姿从乔晓语手里接过,一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送医院。”
乔晓语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将陆之珊扶起来,之珊身子软的可怕,她和楚茵姿两个人架着她才勉强上了出租车。
楚茵姿上了前座,乔晓语扶着陆之珊在后座上坐着,之珊依然迷迷糊糊的,几人都没说话,只听到夏利古板的车厢内陌生的音乐电台里流动着八十年代的粤语歌,司机师傅该是怀旧的人吧,才会把调频转到经典音乐上,楚茵姿侧过身,有些焦虑地望着之珊,眉心里有担心,却只是拧着眉头转过了身,顺口说了句:“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
乔晓语将她慢慢地放在她的退上,此时的之珊那么安静,她柔软窍长的指腹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她紧闭的双眼下有淡淡的阴影,乔晓语心疼地摩挲了下,她怎么可以和她闹呢?明知道她最近心烦,不开心,她原以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够好了,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比她更爱陆之珊了,可是她那干燥失色的嘴唇,她中午的时候甚至流露出了厌倦的表情,她是在厌倦什么呢?
进了医院,楚茵姿忙着给医生说情况,夜色越来越暗,犹如她此时的心情,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了,从丈夫去世之后她就开始变得少言寡语起来,之珊依然在病床上昏睡着,乔晓语去办住院手续,楚茵姿摸了摸她的脸颊,依然烫的厉害,似乎她的病要比两人所要预想到的严重的多,楚茵姿望着她的脸,那样的眉宇间不安的神情,她还记得两个女儿刚出生的时候,脸全揉成了一团,皱巴巴的,她们的父亲开心地将脸在女儿脸上蹭,那时他还年轻,有青涩的胡须扎得女儿哇哇大哭,他手足无措,无辜地望着还没满月的孩子,楚茵姿已经不记得当时被她们的笨爸爸弄哭的孩子到底是之珊还是之怡。之怡?想来这个名字除了她还会有谁觉得熟悉呢?
小护士进来给之珊挂点滴,细瘦的手背上扎进去,之珊眉头皱了皱,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而楚茵姿心里却没来由的抽搐起来,这么多年她生病她这个当母亲的又何曾在她身边过,她相信乔家会把她的女儿照顾的很好,只是她从之珊紧紧握住她的手一点也不愿松开,她握住之珊的手,掂了掂,是二十六年的重量,真重,而另一个孩子呢?她望着之珊那张因发烧而涨红的脸,虽然是双胞胎,可之珊的眼睛以上的地方更像她,之怡却更像她父亲,额头稍微高一些,只是这么多年,连背影都未曾相见,更何况是容易未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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