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熙,你妈好点了吗?”沈凌俯下身嗅着红玫瑰问到。
“好多了,现在情绪已经很稳定了,医生说再过两天可以出院。”傅琅熙将花撇在一边,开始忙手里的工作。可是内心深处却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顾陌轩不是一个爱纠缠的人。
“怎么了?”沈凌拍了拍她,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楞了很久。
“你先忙吧,我们还有要事。”沈凌挽着沈望真就要起身。
沈家两位重量级携着几十名保镖,数十辆名车又风卷残云般地离去了。
齐安然凝望着这一切,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头萦绕着,今日出现的那一幕足可见荣世杰有多么的猖狂和目中无人,如果不是沈凌身手迅猛,傅琅熙的脸上恐怕就已经挨了一刀,她一想到那杀手从天而降地扑面而来,心里就不禁胆寒,就连那999朵玫瑰被送进傅琅熙的办公室,也没能吸引她的注意。
天在天上,人在人旁,就算是笑颜浅浅,也不过是独舞流光,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和她一样爱上一个并不爱她的人,在有生的瞬间都遇到那个人,竟不惜花光所有的运气,安然无疑是自虐的,她知她得不到,却还是恋恋不舍这流光,只要傅琅熙不赶她走,她也就这样赖着她,每一天的日子,不管她的心在哪里,只要守着她就好,然后等着那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那这些曾经相处的片段就会成为流光溢彩般的回忆,后半生也就足够的温暖。
红茶散发着嫋嫋的香气,她在办公室外端详着里面的那个人,真真的淡雅动人,她是真的瘦了,不知为什么,总是养不胖的样子,她是真的心疼她,一个人挑起这么大的担子,傅家关系复杂,早在很多年前,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沈望真并不同意将沈心嫁给傅琅熙的父亲,爱情总是那样轻易就迷蒙了人的眼睛,那时的傅秦羽英俊挺拔,又体贴多情,沈心一头栽进去,为此沈望真对这个大女儿曾有接近五年的时间断了联系。生活总是不能预测的,所以聪明的人从不会问天长地久,只可惜在爱情世界挣扎徘徊的人又有多少能做到如此自省了,於是当傅秦羽与郝思言一见倾心,再见生情之后,沈心的命运里就背负了无数的恨意滋生,齐安然心疼她,心疼她在这样复杂的家事里亦步亦趋,外公与父亲,傅母与郝小姐,她都应对的很好,只是在入夜的时候,黯淡的灯光亮起,打在她脸上,眼下淡淡的痕迹和她微皱的眉头,也许顾如锦真的属於她的合适的人,她现在总有很多时间可以休息,总在不经意间会抬头微笑,虽然她从来不提,但作为她的秘书,她又怎会不知她们其实已经在一起。安然突然觉得有些头痛,眼睛也有些发胀,端起红茶啜了一口,太烫,把舌尖也烫了,她总是这样不知所措,仿佛是撞了邪。
傅琅熙拉过门,“安然,我出去下。”
她并没有答腔,只是微点着头,给她筹备生日宴会上的一切事宜,她要看到她幸福,这次沈望真和沈凌回来,该是有望打牢傅式的根基,对於荣氏也会有一定的动作,乔晓语还太稚嫩,郝小姐完全帮不了琅熙的忙,或许当郝小姐真的把心思放上来,也是她该离去的时候了。
傅琅熙急着出去,因为顾如锦发短信说她在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把钱摸给服务员的时候,带着黑色领结的小服务生没有接过钱,只是望着她,她低下头,发现手里拿着一元的纸币,而后摸了摸兜里,空无一物,“可以刷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