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对你说过,却只是说的不多,她是我以前的恋人,7年的事故里,我以为她已经丧生。”
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而今却已经安枕无恙地说出口,说是安枕无恙有失偏颇,不能再说话,脸有轻微的毁容,左肢被截,这就是她期望了7年的昔日恋人,在相思快化成灰的时候杳无音讯,当终於将她尘封掩埋的时候她鲜活地出现在你视野里,上天真是会开玩笑,而且级数一个比一个更加的骨灰。
顾如锦从她身后转过来,坐在她身旁,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安静地听她讲,却未曾多插一句话,她没有找过任何的私家侦探来调查这些,她也对傅琅熙过去的情史知之甚少,傅琅熙很少提及,她也从未主动问过,因为琅熙对她的过去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只有认识之初时的LISE偶尔被她当成笑料。
可是每一次傅琅熙提及阮心妍的名字,这个女人的名字为什么那么拗口,她的眉宇神色里都不对,这样的神情总是深深地刺痛着她,感觉陌生而熟悉,她才蓦然想起刚认识的时候,傅琅熙偶尔这样失神落魄的神态就是这样的样子,顾如锦紧咬着牙,打算把银牙咬碎的样子,上天真是太怜悯她了,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才不过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罢了,就给她掉一个情敌下来,照目前的局势看来,这个情敌的分量很重很重,顾如锦强忍着内心那份危机感,只是将傅琅熙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她不紧不缓地说着,语调低沉,语速缓慢,没有想象中回忆往事那般的沧桑和无奈,倒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和无关紧要的人,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的倾吐她用尽了多少的力气才能在顾如锦面前显得平淡如水,云淡风轻。
顾如锦起身去给她煮咖啡,傅琅熙却拦下她,“有酒吗?”
已经放到醇香的红酒,她一口气喝尽,顾如锦见她如此生猛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将她的酒杯取下来,“不要命了?这样瞎喝。”顾如锦轻斥到。
傅琅熙抬起头,注视着顾如锦,漆黑的瞳孔里有顾如锦的倒影,她重又低下头,望着被自己喝光的而今已经被顾如锦夺过去的空酒杯,低语:“我以为她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
语毕,她抬头,醉眼朦胧,而后垂下头,“我十八岁那年认识她,在一起四年,七年前的客机失事,她所搭乘的就是那次航班,却因为一些原因,她在重要关头出了机场,路上出了车祸,人活了下来,有轻微的残疾。”原来两个人的故事,十来年的光阴,几句话就可以诉尽。
顾如锦听完,只觉得心口沉重地出奇,她从来不是宽容伟岸的圣人,她同情阮昕研的遭遇,也为她们曾经的感情动容,可是那里面的主人公是她现在的恋人,她很难说清自己心里莫名的,但绝对不是快乐的情愫,她端起桌上的酒,啜了一口,微苦。
半瓶红酒被饮尽,她将酒瓶拾掇起来,她将傅琅熙抱起来,双手搂在她的腰间,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睡觉。”
傅琅熙只觉得红色的液体从胃肠开始往上涌,她酒量不大,但也不至於如此不济,此刻却只觉得翻江倒海,她推开顾如锦,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进了浴室的门,反手就锁上了,而后蹲在马桶边,一阵一阵地呕吐。
顾如锦在门外焦急地拍着门,“琅熙,你有没有事,你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