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还在弹啊。”老板林姣揉着惺忪睡眼,“我都睡了好几个来回啦,一下楼,你灯竟然还亮着。”
冉寻掐准了她睡醒的时间,已经在合琴盖,柔声答:“结束了,这就走,你休息吧。”
她出国前就总叨扰这家琴行,因为林姣算是个琴痴,听了她当时的即兴曲,当即拽着她不让她走。
那时冉寻还住嘉大宿舍,颇为苦恼每天学校的抢钢琴大战。
既然琴行有那么多名琴可以弹,何乐而不为。
后来才知道,林姣还是有点商业头脑的,看她气质佳,琴弹得又惊为天人,赖着她,让她每天都教来琴行的小朋友弹琴。
“我当初要是有你万分之一的勤奋就好啦。”林姣给她收拾东西,“不该早早放弃演奏这条路。不然还能有机会给你协奏,多好。”
林姣毕业於华音,也曾师承汤家妘,说来算冉寻的前辈学姐。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被迫继承了这家琴行。
也不能说是被迫,毕竟挺自得其乐的。
冉寻接过她手里的包,笑意盈盈,“说什么呢。你开琴行的,这儿的一架琴我得弹好几场才能买得起。”
林姣敬谢不敏,连连摆手,“可别,大钢琴家。”
“不过,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练习了?”
“在搬家。最近的住址,有点不方便弹琴。”冉寻回得简略。
送冉寻到门口,林姣也不好多问,许久未见,她总觉得冉寻变了一点。
只好转移话题,让气氛轻松点,说明天肯定到现场,把手拍肿了也得叫她谢幕后再出来返场。
看冉寻坐上出租车,融入深沉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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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奏会当日。
Sarah知道冉寻的习惯,开场前十五分锺让工作人员暂离,为她开辟出一片安静自在的区域。
冉寻手里摩挲钢琴摆件,独自坐在镜前,阖眼,无声揣摩。
后台已经摆了很多花束、礼物、卡片,都是听众早些时候托人递进来的,被Sarah理好,安静堆在旁边。
她蹲下身,给冉寻整理裙摆,提醒:“冉,还有十五分锺。”
“好。”听见轻声回复。
嗓音没有意料中捎带笑意,Sarah觉得奇怪,但抬眼时,冉寻却垂头看她,恬静柔和地笑。
“谢谢我的小助理。”
她起身,拢了拢长裙摆,走向舞台。
背脊很直,锁骨精致得像蝴蝶振翅,腰身窍细,手臂线条也柔软流畅。
鱼尾长裙裸露部分不算多,加之姿态衬托,气质古典隽雅。
不只双手,每一处都漂亮,得造物主格外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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