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今晚留下?以我的水准,保证给您留下舒适体验。”
“离我远点。”梁荔演了个作呕的夸张动作,“我笔直,你一个姬佬撩直女,还吃十几年的窝边草,臊不臊啊。”
冉寻一副受伤神情,捧着牛奶走了。
懒懒倚在抱枕间,弱声撒娇,“不给占便宜就不给,笑死,你以为我很想吗?”
梁荔气得牙痒痒。她正帮冉寻算直播收入,直接摆手不干,“走了,你自己算帐。”
“别嘛,荔荔。”冉寻走过来,可怜巴巴挽她手臂,示弱贴贴。
“你明天是不是接了场演出,要给乐团调律?这么辛苦,我得去接你,然后请你吃饭。”
梁荔被哄得受用,瞥她一眼。
本来也没打算不帮忙,她又被冉寻拽着回到原位。
算好帐也不早了,告别时,她知会冉寻:“我肯定得好好敲诈你一笔,你明天下午在嘉大门口等着接我。”
冉寻原本还笑吟吟的,闻言,嘴角弧度收敛些许。
装作不经意问:“演出在大学里?能不能换个碰面地点,我怕接不到你。”
“不太行,那边路我不熟,出了校门就迷路。”梁荔出门,回头朝她招手,“记得来啊。”
冉寻把人送走,关好门。
对於梁荔来说陌生,但对已经出国六年的她而言,却最熟悉。
只是短暂停留,接了人就走,应该没问题的。
也不会像上次一样,与某个想起便觉心情复杂的人再度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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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始终愁云惨淡,不像嘉平历来的春季。
灰蒙蒙的基调底色,仿佛颜料在画布上不慎打翻,匆匆洗刷后,只留下仓促阴影。
唯独今天上午,阳光短暂冒了个头。
游纾俞去教室上课,回办公室时,收到好消息,上个月投的论文顺利中稿Cell,已经在印刷发表流程。
近期的研究成果被认可,心中宽慰。
中午又有学院领导来探望,心疼她工作认真之余,拜托她今日在会场讲座,谈谈科研经验。
游纾俞平静答应。
从前像这种事就不少,她被迫锻炼出来,虽然不喜欢当众发言的场合,但关於专业方面的事,她可以侃侃而谈。
做了几页简单的PPT,带去会场,在台下人专注并仰慕的视线里讲解论文。
一切都很顺利。
会场接下来被另外的活动预约,可结束后,讲座的听众们却缠着游纾俞,竭尽所能提问,不愿放她走。
游纾俞一一耐心解答,不时取出纸笔,用通俗方式讲解实验原理。
却在偶然抬眼一瞥见,看见会场里出现的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