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姐,请您好好休息,我们都等着参加您的订婚宴。”
那是一封纯白色的信笺,取出一张照片,是她神情稍微缓和时被抓拍到的画面,与那件可笑至极的首饰同框。
她的名字,和一个陌生名字并列。
游纾俞立在原地,不多时,肩膀逐渐发抖。
颤着手,将照片连带信封一起撕掉。
眼睛发红,勉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瞪着那几个人。
“出去。”她浑身冰冷,低声开口。
冉寻是不是因为收到了请柬,对她厌弃到极点,才不肯接她的电话。
游纾俞不敢想。
她惘然不已,仿佛被冰山融化后的咸潮兜头溺毙。
才知道,从前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暗流涌动下的冰山一角。
一直捱到晚八点。
这原本是冉寻巡回音乐会开始的时间,而游纾俞该坐在观众席一隅,等待那支专为她返场的曲目。
好在演出推冲。
她锲而不舍地用游盈的手机给冉寻打电话,直到忙音与机械应答声快要让听觉麻木。
不知多少次,终於接通。
“喂。”那边人声稍喧嚣,冉寻出声应答,“有什么事吗?游盈女士。”
游纾俞吸一口气,将声音放轻:
“是我,冉寻。”
听到那道熟悉的温软声音,她眼眶发热,可是不想让对方担心,於是只紧紧攥着指尖。
冉寻沉默了一阵。游纾俞听出来,她好像在走路,有行李箱轮拖地的声音。
“我很想你,你的巡回音乐会延期到什么时候了?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去的。”
对面依旧平静如一滩死水,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示意通话还在继续。
游纾俞心里慌得厉害,“你收到订婚请柬了吗,那是假的。我现在没办法离开嘉平。你放心,我肯定赴约,两天之后,我就来见你。”
“我没收到呀,原来你要结婚了。”冉寻好像笑了一下,“祝福你。”
“那就不用来宁漳了,在嘉平,生活也很安稳,不用到处跑。”
游纾俞心跳空悬,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
她拿不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这几天冉寻都经历了什么,一切言语都苍白到极点。
更无从设想,对方此刻在哪里,都在做些什么。以至於语气轻描淡写,好像失去了对她的所有情绪波动。
“我要走了,可能接不到电话,祝你今后顺遂无忧。”冉寻说出最后一句话,平静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