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相信,是因为游纾俞,她才免於一桩桩意外。
出国是一次,前阵子女人闯进火还没扑灭的琴行,冒着危险来找她也是一次。
游纾俞悄然握住冉寻的小臂。
“那年秋天,游盈逼得很紧,甚至差一点就查到了你的名字,你的家。”她嗓音低微。
“我不得已,编了很多话,说我不喜欢女人,还找人演戏,想推开你。不管怎么样,我都很过分。”
也让她遗憾了快六年。
游纾俞那天淋了雨,发高烧。
没有人知道,她撑着病气满城市找冉寻时,心里隐隐许了两个愿望。
她要在人流中抱一下冉寻。
她想冉寻带她一起离开。
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说谎者,也从不是什么梦想家,那一刻却许着贪婪到近乎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然而冉寻与她始终差了一个巧合的照面。
留她浸没在嘉平数不清年份与数目的寒冬里,再也挣扎不得。
“之后我再也没让游盈有机会了,冉寻。”游纾俞轻拽一下冉寻的袖角,像急於为自己辩驳。
“我没有让她碰我,你放心。”
冉寻捏了一下游纾俞的侧颊,滑软,可她内心却极度苦涩,“傻不傻?我关心的是这个吗?”
她在意的是那个生咽下所有苦楚,她不在的这些时间里,始终孑孓独行的游纾俞。
“那你是不是现在不嫌弃我了。”游纾俞忽然肯抬眼看她,嗓音多出几分期许,“不嫌我……”
话说到最后,她猛然一滞。
将最后一个字吞掉。
她依旧记得,冉寻推开她的时候,对她的那句评价。
冉寻觉得胸口像有刀在剜。
她把游纾俞的手牵起来,放在自己的脸上,很认真,“纾纾,你要不要打我几下?我不躲。”
她那一刻从没有想过,自己无意间成了自己日后最厌弃的人。
今晚之后,每次睡觉前想起来,都懊恼地想坐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不过现在,她更希望游纾俞能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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