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仅限於这个迅速升温的夏季?
从前是这样,但如今,她私心不想结束与冉寻每天都能见面的每分每秒。
直到某晚,冉寻敲响了游纾俞的家门。
从身后抽出一封精致邀请函,递给她。
“荔荔要办新婚典礼了,这是她托我给你的。”她笑着抛出邀请,“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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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荔的新婚典礼在盛夏如期举办。
婚礼露天布陈,纯白纱幔装点,随处可见鲜花与色彩斑斓的气球,浪漫气息十足。
游纾俞并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她身边缺少熟悉的人,於是只寡言地在场陪衬。
只是因为冉寻需要到场,她也就借着沾一份光。
入场前,她递交邀请函,信封的棱角轻硌她手心。
邀请函,或者是请柬,总令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过往某些不快的片段。
她撕碎了那时可笑的照片,却也在心底留下一道裂痕。
面前上了餐点,但冉寻不在身边,游纾俞食不知味。
她吃不下,想起那天违心逢迎的画面,胃中更酸涩难忍。
典礼不久后开始,游纾俞坐在台下,看梁荔身着婚纱,明艳动人,瞿极也打扮得端正笔挺。
神父主持,宣誓声飘了很远。
而悠扬的钢琴旋律始终萦绕在她耳边。
冉寻在场地一角,侧身对着众人。
她今天穿了色调不喧宾夺主的简约小西装,十指翻飞,边偏头微笑,边演奏曲目。
游纾俞藏在人群中,每次朝那边望去,总能与冉寻对上视线。
开场的一支曲子,是舒曼的《幻想曲》。
某个冬天,游纾俞曾听过冉寻亲手弹过。
阔别六七年,或许旋律陌生,但场景却不知多少次重复出现在她的回忆里。
那时鹅毛雪花如棉絮般吹落,是极冷的一个冬天,冉寻和朋友庆祝生日,也与她背道相驰。
而现在已然落入冰雪消融后的无尽夏日,她竟然可以轻易走到冉寻身边,而不必顾及任何人、任何事。
演奏酣畅淋漓,触键轻柔细腻。
琴音含蓄,平平无奇的婚礼进行曲落在冉寻指尖下,鲜活到像有了灵魂。
当肖邦的二十一首夜曲联奏响起时,正值梁荔在抛花球。
周围的宾客如潮水般喧嚣,纷纷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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