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纾俞不擅长由衷表露情感,这次却是例外。因为今天晚上,冉寻就不在她身边了。
“我也不想。”冉寻被忽然扑进怀里的人闹得心软。
为了安慰人,她夸张叹气,“我都不敢想,没了纾纾,我在萧城得是多寂寞空虚的一个小女孩。”
游纾俞盯着她,忽然,扑哧笑了一下。
“那你记得给我打视频。”认真提醒。
冉寻把玻璃瓶放在行李箱,和游纾俞一起到机场。
临别前,对方轻贴她手臂。倾身,在她耳畔轻轻嘱咐一句:
“我在家里等你。”
从前,她曾在青涩的学生时代与冉寻共居,仅有六个月,可惜日后分分合合,多有辗转。
直到现在,游纾俞能再度说出类似的话。
她不敢奢想自己会有“家”,唯独如今,与冉寻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像将她们的余生都一并框进。
冉寻矜持又可爱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飞快奔进安检口。
她没有多此一举挥手,亦或苦情兮兮地告别。
因为知道,她们不久后就会再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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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的时间显得漫长而短暂。
漫长在等待游纾俞每天固定的视频通话,短暂在每次隔着屏幕见面,都要争分夺秒。
九月初秋,宁大开学了。
可游纾俞每次与冉寻视频,依旧会放下手边所有工作。只专注於看她,或是满足她的情绪。
冉寻有时会问女人学校发生的趣事。
游纾俞想了想,回答:“最近在课上旁听,有的孩子会问我,嘉大和宁大的不同。”
因为两所大学是死对头,一直在争高下。游纾俞在两边都任职过,自然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我回答,嘉大的生物系基础课程普遍作业多,给分低。宁大的孩子们听了,都特别高兴。”
冉寻忍着笑,她已经能推断出这件事日后的走向了。
她可没少听蒋菡菡吐槽,游纾俞教本科课程时是位极严谨认真的老师。
没上过课的因美色而趋之若鹜,上过课的,闻者惊惶,见者躲避。
果不其然,游纾俞极认真地叙述:“所以我在帮忙出题时,加了一点难度。宁大的学生都是好苗子,值得锤炼培养。”
前天还笑得欢实的学生,估计最近小测都得哭出来。
冉寻不禁庆幸,还好她早就毕业,游纾俞也不像对学生那样,面对她时总温柔而纵容。
视频的这几天,她得知了游纾俞的境况。
不比之前在嘉大时的副教授职衔,先从助理做起,没有专用的办公室,甚至不能上台讲课,只能在下面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