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寻被他爸这副模样逗乐,凑上前,“冉老先生真正式,您这衣服,打箱底翻出来的吧?”
冉彭瞪她一眼,总算开口:“新买的。”
气氛并不像游纾俞想象中那样凝滞,始终常速温和流淌,显出几分不真实。
游纾俞从前就想,究竟怎样的家庭能养出冉寻这样轻快明媚的性子。
她知道对方是艺术世家,却不清楚,赵母这样的国家级古典舞者也会拉着她躲在厨房,边笑边吐槽她和冉彭的先婚后爱旧事。
冉父是华国知名指挥家,在她来之后,存心维护形象似的,将庸俗的春节晚会调成高雅的戏曲频道。
因为过往是搞西洋乐的,听不懂,只好尴尬用报纸遮住自己。
她带来的礼物全都没派上用场,两位长辈说是收下,反倒赠给她更多更贵重的见面礼。
冉寻和游纾俞咬耳朵,可怜巴巴,“纾纾,保管好我的嫁妆,这些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你拿着,我就得一辈子跟着你。”
游纾俞本不欲收,听了这话心里一软。
她之后努力工作,会给冉寻再赚许多许多“家当”,她本来就年长几岁,养人是应该的。
晚上一起吃饭时,赵隽洁敏锐看到游纾俞无名指上的素戒。
“小俞啊,你和冉寻,现在是走到哪一步了?”她和颜悦色问,以为那是订婚戒,又或许是两个人戴着玩的。
游纾俞面露难色,总不能才刚见第一面就说她们已经登记了。
还没想到合适的话,门忽然被敲响。
邮递员加班加点,上门递送一封盖着国际邮戳的信笺。冉寻接过来,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
她和游纾俞亲手投进邮筒的手写信,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才寄回国内。
笑着游纾俞对视一眼,也不遮遮掩掩,当众拆开。
这封看字迹是游纾俞写的,冉寻轻咳两声,朗读:
“诚挚敬辞:冉寻女士与游纾俞女士已於1月15日,在德科隆大教堂完成民事仪式,永结同心,希望与您共享这份喜悦和幸福。”
赵隽洁筷子夹的鱼肉掉下来,空气里一片寂静。
只有电视里的戏曲频道正放着的《花为媒》,恰到好处地来上了那么一句:
“谁说我什么也不管,先斩后奏办你好大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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