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半天,才终於舒服一点,时寒脱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费劲的撑着身子靠在了一旁的树上。

时寒抬手抆了抆嘴边的血,扶着身后的树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往客栈走去。

用轻功追出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受了伤往回走,才发觉她竟然追出了这么远,走一段就要停下来喘上好半天,那一掌很重,时寒肺腑被严重的震伤了。

时寒脸色苍白,浑身发冷,心里把刚才那个黑衣人骂了千万遍,极尽溢恶之词,还后悔自己太过轻敌,随随便便就上了当,还没能用尽全力。

走了好久,才终於进了镇子,客栈离这还有一段距离,时寒不敢停下,她怕停下就起不来了,只能一路扶着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走到客栈的时候,天边都已经泛白了,时寒将面巾蒙好,从距离陆窍凝房间更远的地方飞身上了二楼,这样一折腾,疼的她冷汗都冒出来了,但又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才敢喘上几口气。

时寒终於能躺在床上安心的歇上一会了,眼神疲惫朦胧,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陆窍凝在床边守了杜欣儿大半夜,直到快天亮才撑着桌子睡了一会,时寒回来的时候,尤其小心的放轻了动作,所以陆窍凝并没有发现。

时寒虽然昏睡了过去,但神经一直紧绷,今夜的黑衣人目的明确,而且武功很高,如果真的用全力动起手来,想必时寒一点便宜也占不着,再加上现在又受了伤。

陆窍凝的功夫和时寒不相上下,但是她要保护杜欣儿,势必会分神,也就多增了几分危险,如果两人联手,黑衣人肯定无法得逞,但是时寒还不能让她知道真实的身份,所以只有委屈自己了。

时寒怕身份被陆窍凝发现,又怕自己不能护住陆窍凝,怕她受伤,精神一直放松不下来,没有两个时辰就被惊醒了。

时寒出了一身冷汗,身体里好像有个人拿着木棒不停地搅动,翻江倒海的疼,胸口憋闷,一口瘀血又被吐了出来,这下舒服多了。

内伤太重,这样不要说保护陆窍凝了,就连骑马的颠簸都承受不住,时寒强撑着坐起来,深吸一口气,运功调息。

午时过后,时寒的脸色终於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是很苍白,但对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她把身上的夜行衣换了下来,看到左手刚刚愈合的伤口因为这一掌的缘故又裂开了,现在满手干涸的血迹。

把伤口清洗包扎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就下楼问掌柜的:“昨天入住的那几位客人都走了?”

掌柜的:“您说昨天把房间都包下来的那几位啊,一大早就走了。”

时寒:“说什么没有?”

掌柜的:“怎么,您认识?”

时寒:“不认识,就是昨晚听到了点响动。”

掌柜的:“您说这个啊,住店的客人说了,窗户让她给弄坏了,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