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窍凝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时寒:“救你的人就是她。”

杜欣儿点头:“哦。”然后又不懂了:“那你为什么还打她啊?”

陆窍凝:“我以为她是来抓你的。”

杜欣儿张大了嘴:“那要抓我的人呢?”

陆窍凝:“他受了伤,逃走了。”

杜欣儿:“那他会不会还来啊?”

陆窍凝:“不知道,所以今天你就在这里委屈一下吧。”

陆窍凝知道那晚追出去的人是她,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来肯定有了一番激烈的打斗,才会伤得这么重。

结合今晚发生的事,陆窍凝才明白,从始至终想抓杜欣儿的就只有一个人,而被她重伤的人却一直在护着她们。

陆窍凝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后悔又自责,只盼望床上的人可以平安无事,早点醒过来。

她坐在床边看着时寒,因疼痛而微蹙的眉让人看了心生怜惜,忍住了想为她抚平的冲动,双目紧闭,睫毛浓密轻覆在眼睑,眉眼如此清秀,想必面巾之下的容貌也是精致秀丽的。

陆窍凝不受控制的抬手,缓缓接近那块黑色的面巾,她想摘下,想看看那下面隐藏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

手已经触碰到了面巾,却突然犹豫了,陆窍凝很想一把扯下,可她承诺过的,她不能这么做,那只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很久才收回来,她自己说过的话不能不遵守,何况还是在人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更加不能趁人之危。

杜欣儿饿坏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陆窍凝,只是大口地吃着东西,等到肚子得到了一丝满足时候才开口问道:“陆姐姐,你不吃吗?”

陆窍凝心情沉重,没有丝毫的胃口:“我不饿,你吃吧。”

杜欣儿再没眼色也看出了陆窍凝此时心情不好,不再多说什么,一张嘴全用来吃了。

等到杜欣儿和丫鬟睡下之后,陆窍凝听到了一声马鸣,走出客栈大门,就看到她那匹前腿受伤的马一瘸一拐的跟了过来,同样跟来的还有时寒的那匹,但陆窍凝并不知道,她只拿了自己马背上的包袱,把它带到了马厩,解开了缰绳。

回来之后陆窍凝留了一根蜡烛,放在了床前,借着微弱的烛火,小心的解开了时寒的衣服。

抆去了身上其他地方的血渍,然后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上的伤口不流血了,烛火微弱,陆窍凝看的也不真切,并没有注意到掌心的伤口,如果再亮一点,她就会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左手掌心的划痕和前几日时寒捏碎茶杯划伤的痕迹一模一样。

处理完这些,陆窍凝吹熄了蜡烛,才伸手摘下了时寒的面巾,黑夜中完全看不到她的脸,这也不算违反了自己的承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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