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立刻反应过来,伸出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师姐今天到底怎么了?”
这样一阻止,更是让陆窍凝确信无疑了:“你还不肯说实话?”
时寒又笑了:“我不知道师姐想听什么实话。”
陆窍凝没有回答,目光低垂,时寒看不到她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在两颗晶莹透亮的泪珠落下之时,时寒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便听到陆窍凝声音颤抖,抽泣着问道:“还疼吗?”
这是时寒第一次见到她哭,慌乱而茫然,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腰间的衣料已经被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
铁一般的证据已经自己浮现出来了,她再怎么狡辩也於事无补,认命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回答道:“不疼了。”
这三个字好像针尖一般直刺陆窍凝心口,怎么会不疼,只不过是怕她自责的安慰罢了。
陆窍凝拉着她坐到床上,强迫自己忍住了泪水,双手抖得不成样子,那是从未有人见过的慌张。
腰带的扣子并不复杂,陆窍凝却解了三次才彻底解开,时寒左手撑在床上,任由陆窍凝将她的衣服一层一层的剥下。
每脱一层,腰间的红色便更深一点,等到衣服被全部脱下,露出腰间缠绕的绷带时,陆窍凝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洁白如雪的绷带此时已被鲜血浸透,陆窍凝咬了咬牙,尽量让声音平稳一点,但还是敌不过情绪的掌控:“有药吗?”
时寒:“柜子里白色的瓶子。”
腰间的伤口只是裂开了一点,但是自从她发现之后就没处理,所以血越流越多,才造成了现在这副可怕的样子,起初还觉得疼痛难忍,但过了这么久,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陆窍凝拿了药和绷带过来,然后动手小心翼翼地将时寒腰间的取下,伤口不碰还好,一接触到外界的刺激,痛感顿时袭来,尽管陆窍凝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是不可避免的摩抆到伤口,毕竟这一剑几乎划过了她整个腰。
时寒怕影响到陆窍凝,全程咬牙忍着,哼都没哼一下,但是冷汗已经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陆窍凝全程都不敢抬头看,直到将绷带全部取下,露出那条鲜红的伤口。
这个伤口更深更严重的时候她都见过,但远没有现在带给她的冲击大,泪水像决了堤一样止不住,鲜血从伤口往外汩汩地流着。
陆窍凝赶紧打开那个白色的瓶子,在即将要洒在伤口上的时候停住了,抬头看了一眼时寒,时寒的脸色稍稍有些发白,明显比刚才看起来虚弱多了,但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回应陆窍凝:“没事,不疼。”
陆窍凝咬着下唇,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将瓶里的药粉尽数洒在了伤口上。
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时寒闷哼一声,然后和上次一样紧咬着嘴唇,再没发出一丁点声音,直到药粉洒完,她才松开自己已经被咬出血的下唇,短而急的倒吸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