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达注意了这个问题，第三次扎完，谢韵又看到了新的问题：“针是不弯了，但是扎得太浅了，不好往深处推，再试一遍。”

贺书达扎一次拔一次，冉芸依就在旁边看着，几次过后，她甚至都替朱晃感到疼了。

呲牙又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想：这些针要是都扎完了，朱晃不得变成一只刺蝟啊，再加上贺书达初学的手法，看来朱晃身上少不了会被戳上上百个洞了。

七八次尝试之后，冉芸依担忧地问道：“这么扎不会把人给扎醒吧？”

谢韵头也不回的说道：“放心，不会，现在就是把他腿砍下来，他也不会醒的。”

冉芸依：“那醒过来之后会不会觉得疼啊？”

谢韵：“当然了，现在是没醒才没有知觉的，醒过来之后，该多疼就是多疼啊。”

冉芸依倒吸了一口凉气，彷佛已经能感受到了贺书达带来的疼痛，又看了几针，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说道：“那个，你们先忙，我出去等，结束了叫我。”

谢韵没说话，只是随便摆了下手。

冉芸依如获大赦一般出了房门，陆窍凝也在门口，看她出来好奇问道：“怎么出来了？”

冉芸依叹了口气：“有点看不下去。”

陆窍凝对朱晃有很深的恨意，不想看到他被好好对待的样子，所以连屋都没进。

但是听到冉芸依这么说，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

冉芸依：“你真的应该进去看看，保不齐会解恨呢。”

陆窍凝这下也忍不住了，推门进去看。

贺书达从来没有扎过针，即便再有天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手法，所以陆窍凝看到的也是贺书达对着同一个位置反覆七八次的下针。

朱晃身上很多地方都已经被他扎出了血，流血不多，但是伤口不少，看了一会儿，陆窍凝也默默退了出去。

冉芸依问道：“看不下去了？”

陆窍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让我一剑杀了他可以，但要是这样一点点地磨，还真是有点...”

陆窍凝半天也没有想好一个合适的词，要说是不忍心，朱晃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要说是残忍，这点伤痛也实在算不上。

冉芸依：“所以我们都不适合学医，这种事就交给谢韵跟贺师兄做吧。”

陆窍凝点头，坐在冉芸依旁边：“他说出了真相，你真的会放了他吗？”

冉芸依：“你觉得呢？”

陆窍凝：“我不知道，我觉得你不会，但是那是你承诺过的，我又觉得你不会不守信用。”

冉芸依：“没错，我不会不守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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