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童八月:“我送你的那块旧手表呢?怎么不戴?是不是太旧了不喜欢?其实你可以拿去当了,我才戴半年,还是能当些......”

“我今天是去唱戏的,不宜戴手表。”童八月打断她的话,拿起桌上的手包,从里面掏出那块手表,“在这呢,平时休息的时候再戴。”

“你喜欢就好。”宋灵舒冲她傻乐。

童八月拿出一小袋柿饼,问她吃不吃。宋灵舒拿了一个,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她的新租房,奇道:“你说你赚的也不少,干嘛还租这么旧的房子?”

“可能是习惯了吧,老房子会给我一种归属感。”童八月咬了一口手里的柿饼,缓缓道,“小时候师父就耳提面命,告诫我们钱来之不易,不能浪费,更不能就骄奢淫逸,不能有了‘角儿气’,不然这行饭冲早吃不了多久。”

宋灵舒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你师父倒是看得透。”

“他原本有个师兄,早年也是红遍了大江南北,成了权贵们的座上宾。可惜了......没抵得住诱惑,跟一个军阀太太私奔了,后来两人被抓住,命也没了,所以师父才怕我们也走上了歪路。”童八月叹了口气,自嘲般地笑了笑,“之前我去燕府小住的那段时间,师父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当时确实喜欢燕西城,而他恰恰又是燕家的少爷。我能怎么办?难道就因为他是少爷,我就要放弃吗?可我要是跟师父说我不是冲着他家业去的,师父估计也不会相信......”

“我相信。”宋灵舒说。

“你?”童八月好笑地看着她,“当时是谁天天在我耳边冷嘲热讽,说我贪图燕家的钱财来着?”

宋灵舒挑眉:“你又要翻旧帐了是吧?”

童八月深深地剜了她一眼,宋灵舒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她。

卧房里突然响起一声哭声,童八月立马放下柿饼:“好像是她被吵醒了,我去看看。”

宋灵舒紧随其后,站在门边看着她将孩子抱起来,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情绪,哄她入睡。

就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贪慕虚荣的人呢?

宋灵舒想到她的结局,用情至深时才发现自己不过是燕西城的其中一个选择,於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临终时还不忘救下路边的孩子,这样的人,应当有个好结果。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漱吧,我来看着她。”宋灵舒走上前道。

“你能行吗?”童八月不放心地看着她。

“放心吧,我跟孤儿们最有话题了。”宋灵舒打包票道。

“这叫什么话。”童八月半信半疑地去洗脸洗脚,收拾完之后,回到房间,就看见这两人在玩拍手,孩子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却有了笑容。

“可以啊你,玉凤逗了她几天才勉强让她放下戒心。”

“她现在缺的是朋友。”宋灵舒笑着去挠孩子的咯吱窝,孩子在床上笑得咯咯的,钻进了被窝,睁着两只大眼睛看她。

“我叫燕西枝,是不是很难记?你可以简单点称呼我,叫我漂亮姐姐就好了。”宋灵舒说。

童八月:“......”

“该你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