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许了吗?”童八月拿着鸡毛掸子掸了掸柜门上的灰尘, 才走到桌边坐下。

“你是今日才到家吗?累坏了吧?先吃个糖葫芦吧。”宋灵舒买了三根, 给她分一根。

“都多大人了, 我不吃。”童八月道。

“我吃。”宋灵舒撕开糖纸,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童八月看着她们一大一小吃完糖葫芦,才问道:“你这次出国,可还顺利?”

“没遇到什么大麻烦,就是被人瞧不起罢了。”

“谁瞧不起你?”

“不止是瞧不起我,是我们大家。”宋灵舒叹了口气,童八月便猜出她说的意思了,下意识握住了她搭在桌上的手。

“没关系,等你们制造出更厉害的武器,看他们还敢瞧不起谁。”

宋灵舒笑了笑,扭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眼里溢出一丝自豪:“等着吧,冲早叫那些洋鬼子知道我们的厉害。即使不是今天明天,也会是后天,我们不可能一直跪着挨打的。”

“嗯。”

童八月读的书少,也不知还能搜刮出什么来安慰她,却见对方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才觉有些异样。

她动了一下,正要收回自己的手,谁知对方却先一步反握住她的手,不许她抽回来。

她抬起眼睛看过去。

“我最近学了中医,要不我帮你把把脉?”宋灵舒胡乱找了个借口。

“......”童八月摊平手,“那你给好好瞧瞧?”

宋灵舒老神在在地捏住她的手腕,闭眼啧啧称奇:“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你这是喜脉啊。”

“喜脉你个头。”童八月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往她头上敲。宋灵舒抱头鼠窜,满屋子躲闪。

秀秀看热闹看得开心,也跟在她身后一路小跑。来福叽叽喳喳地复述道:“喜脉喜脉......”

等玉凤走进大门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屋子鸡飞狗跳的场景,神色焦急道:“八月,不好了,师父出事了!”

医院手术室外,童八月坐在冰凉的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一动不动地望着对面的墙壁。那墙已经有些年头了,墙面泛着黄,底部印着不少脚印,还有一些地方已经掉块。

玉凤在走廊另一头的角落低声啜泣。

“到底怎么回事?”宋灵舒问道。

“我和八月去山东演出,这里的戏院就由师父照看着,票友们有些不满,他就每天都上台。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戏院也不太平,总有人打架生事,他心力交瘁,嗓子就......就嘶了,一检查才查出来是......是咽喉癌。”玉凤掩面而泣。

宋灵舒深深叹了口气,转身上楼去找院长,询问手术和病房的事,办完手续后,才回到手术室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