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舒挑起煎蛋，看了半天，杨颂好奇道：“你怎么还魔怔了？没见过煎蛋啊？”

宋灵舒苦涩地咬了一口蛋，忽然扭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认识凌乙吗？”

“凌什么？谁啊？”杨颂一头雾水，头一次见她如此郑重的神情，心里有些微妙的不爽，脸也垮了下来，“怎么，难道是你的老相好？”

宋灵舒垂下眼睛，继续吃煎蛋，缓缓道：“她已经不在了。”

杨颂问：“死了呀？”

死得好！哼！

杨颂端着碗，转头就进了厨房，把碗一放：“吃完了。”

厨子正在洗碗，拿过碗，突然一愣：“老大，你怎么还剩这么多？这可不像你，怎么能剩面呢，太浪费了。”

“不浪费，我拿去给鸭子吃。”杨颂拿着碗就去了鸭圈，将东西全倒进圈里，看着几只鸭子在抢食，没来由地冒起一股无名火，一脚踢向圈门。

然后圈门就垮了，鸭子们都跑了出来。

“我去。”杨颂费了好半天才把它们逮回来，大汗淋漓地回去，看见宋灵舒已经开始洗衣服了，木盆里除了那件青翠色外衣，还有她的红衣。

因为外衣脱了，宋灵舒就随便找了件杨颂的穿在身上。

杨颂凝望着那个背影好一会，忽然间气就消了。

宋灵舒晾好衣服后，回到房间，见杨颂坐在桌边，正在乖乖练字，笑道：“不错啊，挺勤快。”

杨颂抬头看了她一眼：“既然你回来了，就来记帐吧，爹说以后你管帐，我管银子。”

“行。”宋灵舒走过去坐下，把今日的营收情况都问清楚后，才开始记帐。

记完帐后，她又写了会戏文，看见杨颂在一旁都在打瞌睡了，於是推了推她的胳膊：“你先去睡吧，别等我了。”

杨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不是还要洗澡吗？我不等你，你怎么知道地方？”

“你怎么不早说啊，走走，咱们现在就去！”宋灵舒惊喜道，迅速收拾好衣物准备出门。

杨颂带着她爬了一会山，又绕过几个弯，手里举着一个火把，避开了干柴树枝，在前面带路。

山路凶险，林间时不时响起几声怪异的鸟叫，宋灵舒战战兢兢地走了一会，终於在一声突然响起的乌鸦声中，抱住了杨颂：“这地方.......安全吗？”

杨颂回过头，看着她有些恐惧的神情，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很安全，这地方除了我，其他人都不能来。”

“为什么？”

“是我发现的地盘，知道我经常来洗澡后，我爹就不让他们过来了，说什么男女有别。”

说话间，视野逐渐开阔起来，走出一片树林，宋灵舒便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瀑布，水流不多，但下面积出了一个小水潭，水面泛着月光。

“哇，难怪你都不在房间里洗澡呢，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宋灵舒快步跑上前。

杨颂手里一空，撇了撇嘴，不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