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敲敲打打, 破烂的木床终於能勉强睡人了,宋灵舒扭过头,正欲喊宁醉来歇息, 就见对方已经坐在角落里,盘着双腿坐禅。
她轻声走到宁醉身边, 新奇地盯着她看了几眼,即使是亲眼所见, 她也仍然感觉难以置信——她们的教主居然在这里坐禅?!
这得是什么样奇葩的心性啊。
很快, 她就发现宁醉的脑袋开始缓缓向后仰, 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眼见着马上就要撞到门板了,她立马伸出手,接住对方的后脑杓, 而对方似乎没有转醒的意思, 看起来更像是睡着了。
“......”
真是奇了, 平时稍微一点动静就能立马睁开眼杀人的魔头, 这会竟然完全没有醒,睡得还挺香。
宋灵舒就这么接着她的后脑杓,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胳膊实在有些酸软,便小心翼翼地把肩膀靠过去, 将她的脑袋挪到自己的肩上, 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才捏了捏自己的手。
“你在做什么?”宁醉倏地睁开眼,垂眸看见两人坐得如此之近, 对方还借故让自己靠着她, 也不知道自己睡着后, 这家伙到底吃了多少豆腐呢。
想到这,宁醉立马飞身坐到了对面去,面对面地质问道:“你方才都干了什么?”
“我把床修好了。”宋灵舒老实交代道。
“还有呢?”
“还有照顾你打瞌睡。”
宁醉面色微僵,别过头道:“我没打瞌睡,我是在打坐参禅。”
宋灵舒平静地与她对视片刻,见对方要生气了,才敷衍地点头:“对,教主你说的都对,请问你参悟出什么人生的真谛了吗?”
“能参悟出来不早就升天了?”宁醉翻了个白眼,回到床上,看着这缝缝补补的破床,头也不回地安排道,“去把隔壁的被褥薅过来。”
宋灵舒任劳任怨地去隔壁房间借用被褥,却发现隔壁两间都空无一人,倒是不远处有个老方丈在大门口守着,鬼头鬼脑的,看见她之后还老神在在地还行了一礼,明明有一大堆诡异的行为,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铺好床后,宁醉才纡尊降贵地躺上去,闭目养神了一会,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没有啊。”
宁醉突然吼道:“信不信我拧了你脑袋下酒?”
“说真的,不信。”宋灵舒轻声笑道,“教主你方才在我面前睡得很熟,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很放心,所以才放心大胆地睡觉?”
“放你的臭狗屁,我都说了我没睡着!”宁醉一口咬定道,半晌,她又问道,“秃驴还在外面吗?”
“应当是还在吧。”
“去让他滚开,别杵在我面前影响我心情,若是我不开心了,这破寺庙也别想过安生日子。”宁醉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