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转头看了看慈,慈冲他道:“去吧,一会儿我再去找你。”

桑榆勾了勾嘴角:“我一会儿就把他送过来。”

一高一矮两人出了伙房,朝桑榆的草棚走去。

回到之后桑榆忙着把铲来的火种倒到炉子里,开始煮茶。

“阿母,什么时候回来?”

原本背对着他桑榆顿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

看着眼前懵懂的眼睛,她突然感觉喉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大米是怎么跟你说的?”

三米低下头,最后才有些难过地道:“她……埋了阿母,说阿母要在土里睡很久很久。”

桑榆咬咬唇,点了点头,“嗯,要睡很久。”

“你,阿母呢?”

桑榆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面对这个小小小孩子,她忽然间觉得有些悲伤。

她自己也才二十五岁,还没到而立之年,母亲去世并没有很久,她其实并没有很独立,她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对父母离去释怀。

严格说,到现在都还没有释怀。

如果母亲在这儿,自己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守着坚强无处倾诉。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怔怔。

“你阿母,睡着了吗?”三米瘦弱脸庞,衬得眼睛很亮。

见到桑榆没有回答,这个小孩子似乎猜到了什么。

“阿母睡,要唱歌……我唱……你阿母……”

颠三倒四的语句,桑榆却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眼眶有些热,却摇了摇头。

桑榆知道原始人是会唱歌。但之前都是围着火堆呜啦啦地喊着唱着,听不出曲调。

虽然惊讶这么小的孩子也会唱歌,但她还是拒绝了。

“我阿母不在这里。”

“唱,听……听……”

三米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又带着一些执拗。

“睡,要唱……”

“那你唱吧。”

三米闻言,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脸上却也没有多大变化,他站直身子,古老仪式感满满,面对桑榆,看着她的眼睛,张开嘴巴开始唱。

并没有歌词,只有稚嫩的音调,有些空灵又有些幽远。

呜咽的童音稚幼婉转,不知为何却带着无尽的悲凉,从小竹棚中传出,掠过屋顶的茅草尖尖,在新地房屋之间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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