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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侧首,不自然地朝她一笑,那抹笑意中明明就有那么多的牵强,看在凌以亦眼里,心不由地揪在一起。

她任由萦绕着她气息的围巾缠绕在她的颈上,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到一些暖意,像这深冬的夜里,远处为你留的一盏灯,遥远模糊的不成样子,但你看得到,知道有一户人家在等着你,司徒钥想着,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她没来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面无表情,情绪稳定,那个家早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些龌蹉的真相被人揭穿之后,她还是感到阵阵的寒意,在利益面前,所谓的亲情就只成了暗夜里敲更的人,只是为了那无法更改的血缘罢了。

“回去吧,这风吹着得头痛了。”凌以亦轻声说着,虽然心中有万般疑惑,可她还是没有问。

“嗯”司徒钥点了点头,侧过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凌以亦的手,两人身躯一震,却又装作没事人一般,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她却只是将头仰在后座椅上,车内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颈上还带着她的体温,淡淡的熟悉的气息,沾染着烟草的甘冽,她两手习惯性得揣在上衣的口袋里,车内的暖气让身体逐渐暖起来。

“要喝点吗?”司徒从后座上拿出一瓶红酒。

“酒后驾驶要拘留的,别勾引执法人员知法犯法啊。”凌以亦将她手中的酒放回去。

司徒钥兀自给自己倒了一点,将座位和凌以亦互换了一下,“一会你开车送我回去。”说完拧开收音机,频率101.7里正播放着郝芷萱主持的夜间节目,听到她的声音,司徒泯然一笑,眉见冷淡的韵致渐渐放松下来,凌以亦望着她专注的侧颜,心中一暖,忍不住问到:“笑什么呢?”

“芷萱的节目,她可真是个混丫头,这事也能在节目里说。”司徒钥微笑着,却听电台里郝芷萱干净却润泽的声音“这位先生,等我们这个节目结束之后你可以再打热线进来,下一个节目兴许就能解决你的问题。”“什么节目?”另一个慵懒的中年男声。“前列腺诊治,性功能障碍不用愁。”说完电台里响起嘟嘟的声音,“接下来的这首歌,送给我的一位朋友,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如果能听到这首歌,会知道她的朋友很挂念她,梁静茹的《问》”梁静茹温暖的声音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响起,这首歌有陈淑桦和林忆莲两个版本,梁静茹翻唱却有着她自己的那份味道,司徒钥挪了挪颈上的围巾,那种奇异的熨帖伴随着郝芷萱的情谊显得愈发得暖和起来。

“我从八岁之后就由我姥姥带我,姥爷很早过世,我妈那一代就她一个女儿,高三那年,姥姥过世了,后来考大学,找工作,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司徒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缓缓得说道,她声音很轻,说得很慢,凌以亦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那天晚上,司徒给她说了很多的话,那样静静得,像溪水流淌般不缓不急,甚至连说到高三毕业那年她回司徒家要学费所受的白脸也说得云淡风轻,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吧,还是在司徒心里,始终念着他们是家人,这后来,她每年的学费生活费都自己挣,甚至包括这工作之后的房车全是她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挣回来的,所以她和司徒家有什么关系?她又算是什么富豪之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