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钥走的太匆忙,出门的时候就将外套套在了身上,不仅连手机,就连钥匙都没带,她沿着整个城市的街道,每一个巷口,每一个转角都找了个遍,可到达红绿灯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有都傻,凌以亦又怎会舍得自己如此担心而存心躲起来呢?当时停车场里的气氛那样诡异,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司徒钥趴在方向盘上,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她身旁,此时除了等待,她什么都做不了。车驶回梅雨堂,她出了电梯,到了家门口,才发现自己连钥匙都没带,凌以亦身上有一把备用的,可是,此时,也形同虚设,她就这样坐在地板上,背靠着自家的防盗门,当纪珂然的脚刚跨出电梯的那一霎那,她就看到她,身影单薄地就像纸片似的,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外套搭在肩上,里面只着了一件衬衫,纪珂然的喷嚏还没打完,一个不留神,没稳住,噗嗤一声,司徒抬头,纪珂然就做贼心虚地将眼睛从上转到下,又从左转到右。
“嗨,真巧啊。”纪珂然没事打着哈哈。
“你是想告诉我你是恰巧经过这里吗?”司徒缓缓迎上她的眼,她又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怎么不进屋呢?”纪珂然一开口就后悔了,现在是她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啊,趁凌以亦还在受伤昏迷的时候,司徒也是最脆弱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她仿佛看到楚旭之在那一边抽着烟一边鼓吹着她努力挖墙脚一样,太令人沮丧了,想她堂堂纪家掌门人,纪氏总裁,虽然她那公司目前还不怎么成气候,可是好歹从十二岁就跟着小太爷身后砍过人啊,怎么到了这样一个弱质女流身上,就成了被打折了腿的流浪猫呢?
司徒钥看着她,并且微笑。
她到了那一刻,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突然明白高西宝所说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真正含义,她将司徒扶起来,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凌以亦很安全,具体的后面再给你细说。”说完拉着司徒就往车上走去,直到上了她的车,她还能看到司徒钥拚命忍住的颤抖,司徒一直没说话,耳边只回想着纪珂然说的她很安全,心里却像突然被填满般一酸,纪珂然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她深深弯□子,眼泪滴在纪珂然的手背上。
纪珂然突然一阵心酸,那么些年,自己在江湖上风里来雨里去,有一次有一刀还差两公分就划到了心脏,她哪一天被绑架了,司徒会不会这样伤心?会不会这样担心?她突然觉得自己傻得可怜,微微眯着眼,只缓缓说了句:“别担心了,她没事的。”
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看号码,并没接,不过是楚旭之催她回去开会的电话,此刻她只想和司徒呆在一起,就算,就算知道她的心意并不在自己身上,从小到大她就明白,没有家事背景的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只能靠自己去抢,去夺,只是在遇到这个人,她才开始明白,有些东西是抢不来的。
司徒钥虽然不明事情的真伪,但她知道是纪珂然救了凌以亦,她不知道是谁对凌以亦不利,也不知道纪珂然用了什么方式什么招数救了凌以亦,她只将纪珂然的手背抆着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而后对着那个人,裂唇一笑。
纪珂然呆了,心中一阵阵的抽着疼,路边一条流浪狗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纪珂然一个急刹,头碰在方向盘上,一阵闷痛:“开车的时候,别随便乱勾引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