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说,「一般这种七节草不会成堆生长,您能够在湖边看到一株已经不容易,还是让人在南边的山里找比较容易。」
陆世鸣点了点头,他们刚刚的确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就连找到的这株看起来也是蔫蔫的,「先回去再说吧。」
「好。」叶蓁笑了一下,心里希望今天田九他们就能离开这里。
回到城里,正打算去找齐瑾的时候,忽然听到陆翎之屋里传出痛苦的惨叫声,陆世鸣和罗佑大惊,急忙跑了过去。
陆翎之的余毒发作,他如同万蚁噬身,痛得他已经忍受不了。
齐瑾让人按住他的四肢,担心他动作太大伤了自己,正在给他施针止痛。
「齐医正,我们把七节草找来了。」陆世鸣看到这样的侄子,心痛得不行,赶紧将七节草拿了上来。
「夭夭,赶紧拿着七节草去煮药,就加在安阳侯平时喝的药里面煮。」齐瑾大声地对叶蓁说道。
站在门边的叶蓁看着在床榻上痛苦不堪的陆翎之,心中有一股解恨的快感,比起她承受过她痛苦,陆翎之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夭夭,还愣着作甚?」齐瑾叫道。
叶蓁回过神,走过去将七节草拿在手里。
陆世鸣以为她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着了,便柔声地安抚她,「没事的,你大哥只要喝药就好了。」
「嗯。」叶蓁点了点头,转身出去煮药。
齐瑾想要用针灸给陆翎之止痛,可是陆翎之全身肌肉都紧绷着,针根本紮不进他的穴道里面。
叶蓁将药煮好送来,陆翎之已经痛得快失去理智,四个大男人都摁不住他,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扯开,血浸湿他的衣裳……看起来很狼狈,也很可怜。
不过,叶蓁心中很难生出怜悯来。
「夭夭,让我来。」陆世鸣从叶蓁手中接过药,「你们将他摁住了,我把药灌进去。」
叶蓁将药给了陆世鸣,过去帮齐瑾收拾东西,她才靠近床榻,忽然,陆翎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她给抱住了。
「放开我!」叶蓁怒声大叫,用力地推开陆翎之。
「对不起……对不起……」陆翎之抱着她含糊不清地叫着,别人听不清他说什么,叶蓁确实知道的,她明白陆翎之这会儿神志不清,把她当成秦王妃了。
「夭夭,你别动。」陆世鸣急忙叫道,「先让你大哥把药喝了。」
叶蓁僵硬着身子没有动,她被陆翎之抱在怀里,仍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想来是真的很痛。
陆世鸣走了过去,「延至,把要喝了,喝了就不痛了。」
「大哥,你快喝药吧。」叶蓁被他抱在怀里,全身都难受恶心,恨不得立刻将他推开。
陆翎之紧紧地抱着叶蓁,好像这样能缓解他身上的痛楚一样,在陆世鸣的劝说下,他将药喝了下去,没一会儿才昏睡过去。
叶蓁立刻推开他,站得远远地瞪着那个昏倒在床榻上的男人,恨不得他痛死了才好。
齐瑾几人没发现叶蓁的异样,只顾着低头地陆翎之重新包紮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