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翻身上了马背,往信中写的地点而去。
那是在城郊的一处茶楼,人烟稀少,茶楼幽静淡雅,而且空无一人,墨容湛直接便来到二楼,临窗的露台上伫立着一抹身穿深蓝色锦袍的颀长身影。
「来得挺快。」那人转过身,英俊的脸庞带着浅浅的笑容。
墨容湛清隽的脸庞冷漠如冰,「六爷?」
「客气了。」慕容恪轻笑出声,指着旁边的桌子,「坐下说话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墨容湛慢慢地走了过去,手指在桌面上无声地敲打着。
圆形的桌面上放着刚刚从沈家找到的帐册。
慕容恪坐了下来,给两人倒了一杯茶,「一直就在王都城,倒是有些意想不到你也来了。」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这儿?」墨容湛淡声问道。
「你觉得我会在一个地方住这么多年?」慕容恪笑着反问。
墨容湛掀目淡淡看着他,「六哥,慕容恪是你吗?」
慕容恪扬唇一笑,「你说呢?」
「朕的确一直在怀疑你。」慕容是他们师父的姓氏,堂堂六王爷连自己的皇室姓氏都不要了,直接冠上他们师父的姓氏行走天下,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小师弟……」慕容恪笑眯眯看着墨容湛,「你这些年来隐藏得真深。」
墨容湛脸色一沉,「别这么叫朕!」
「亏得师父他老人家一直以为你憨厚老实,诚实可欺。」慕容恪笑道,师父要是知道他错过墨容湛这个好苗子,估计是想要脑心挠肺地撞墙了。
「你抢这些帐册是想作甚?」墨容湛淡淡地问道。
慕容恪挑了挑眉,「沈越轩和我总算是合作一场,你留他一命吧。」
「你还会和这么蠢的人合作?在他让海贼去绑架夭夭之前,朕或许能放过他。」墨容湛清澈的眉目如凝寒霜,并不打算因此放过沈越轩。
提到陆夭夭,慕容恪心尖一疼,沉默地低头呡了一口茶。
「听说你在白龙江上救过夭夭,朕谢谢你。」墨容湛低声说,他早该知道慕容恪就是墨容恪,只是不知他对夭夭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意。
慕容恪看着墨容湛一笑,「我救她,用不着你谢我。」
「六哥什么时候回锦国?」墨容湛笑着问道。
「你希望我回去?」慕容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墨容湛举起茶杯,眉目清澈,「难道师兄不想来喝朕一杯喜酒?」
慕容恪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浅了下去,「你确定会有这杯喜酒?」
「朕想要做到的事情,从来没有办不成的,这一点,朕以为师兄已经很清楚了。」墨容湛淡声说道。
「凡事总有例外。」慕容恪低声说,他并不想和墨容湛成为对手,奈何……动了不该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