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说,「那明天早上陪我用过早膳再回去。」
「好。」
……
……
南越。
慕容恪和墨容沂从船坞下来,在微弱的灯光中上了马车。
「想不到南越这个番地,繁华竟然不逊色京都,以前还听说这里贫瘠,来了这么些天,还真看不出哪里贫瘠了。」墨容沂看着碧湾上的船坞,他难以说出第一天到南越的感觉,他以为这里就算是临近海边,就算朝廷同意南越有贸易的资格,就算这里可以出海做生意,也不可能繁华成这样吧。
真是太惊讶了。
「如果你去过津口城,会发现这里跟津口城不相上下。」慕容恪低声地说,他是见识过津口城进出口生意的繁华,锦国多年来仍然能够支撑着,跟津口城是有很大关系的。
南越究竟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朝廷居然一无所知。
墨容沂皱眉说道,「可是这些年来,南越上交朝廷的税收根本不到津口城的一半,照着南越的情况,他们的税银肯定不会低於津口城的,那些银子都哪里去了?」
「是啊,那些银子去哪里了。」慕容恪露出一个冷笑,要么就是这里的商贾交不齐税银,要么就是有人交了税银却没交到国库,这两种可能性,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要出人命的。
「六哥,南越这边的水很深啊。」墨容沂低声说,他们来了几天,已经追回一部分的银子,不过,他也看出那些欠银子的人在拖延,这两天不停有人请他和六哥赴宴,言语之间多有讨好,他们不会以为讨好了他跟六哥,那些欠的银子就能够不要还吧?
慕容恪淡声说道,「如今只追回三千万两,还差了不少,明日我们闭门不出,等那些人主动将银子送来。」
墨容沂已经见识过慕容恪跟那些人说话的架势,平日看着好像很好相处的六哥,再变脸的时候还真的让人……打心底觉得畏惧,他好像不太了解这个六哥啊。
「好。」墨容沂点了点头,抬眸看了慕容恪一眼。
回到他们住的驿馆,慕容恪才刚下车,便有人将一封密信交到他手上,看到上面的蜡封,他就知道这封信是从宫里送来的。
慕容恪拆开信看了一眼,眉头皱成川字。
「六哥,怎么了?」墨容沂低声问。
「皇上派陆翔之来南越了。」慕容恪低声说。
墨容沂笑道,「那这是好事啊,你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不是那么简单……」慕容恪将信给他,「自己看一下。」
「难道还有比讨银子更艰难的?」墨容沂笑嘻嘻地说,接过信看了看,嘴角的笑容僵住了,「皇兄难道是要我们查当年冯家和潘家的案子?」
「信中没说得太清楚,陆翔之应该很快就到了,到时候问他就清楚了。」慕容恪说道。
墨容沂有句话说对了,南越的水比他想像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