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叶蓁去找了沈洛阳，比起之前在船上，沈洛阳已经平静许多。

「天妃……」沈洛阳看到叶蓁，连忙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叶蓁按着沈洛阳的肩膀，「身子好些了吗？」

沈洛阳腼腆一笑，「吃了您的药，已经好许多。」

「我是过来跟你道别的。」叶蓁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办法跟你一起回北境城，等我的事情办完了，再去北境城找你。」

「您送我回华国，我已经感激不尽。」沈洛阳感激地说，见过水一琛之后，她彷佛一下子冲破了魔障，全都清醒过来了。

叶蓁目光柔和地望着她，沈洛阳已经不年轻了，她从小就跟着水一琛打天下，水一琛解甲归田回到南州经商，她仍然在军营里当着唯一的女将军，后来更是随着她去了元国。

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沉重的痕迹，本来乌黑的发丝已经有几缕灰白，脸上也生出皱纹，更不要说她一双全是薄茧的手，她的美好岁月都是给了水一琛。

「我一直不忍心问你，却总想着为你报仇，看到你如今这样，我倒觉得无所谓了。」叶蓁低声说道，「你有什么心愿，我都可以提你去完成。」

如果沈洛阳想要杀了水一琛，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即使一时之间不能杀他，她也会找到杀死他的方法。

沈洛阳低下头，片刻后才抬起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天妃，我希望您能替我杀一人。」

「好，你说！」叶蓁答应。

「叶薇。」沈洛阳说。

叶蓁点头，「她只怕已经不在世上了。」

「还有一件事。」沈洛阳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悲伤，「水一琛……我生死不再见。」

「好。」叶蓁继续点头，知道沈洛阳是被伤到极致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洛阳浅浅一笑，「那就够了。」

叶蓁握着沈洛阳的手，她手腕被血虫咬出来的伤口已经痊癒，在叶蓁的治疗下，一点痕迹都没有，她能够治好沈洛阳的伤，却无法安抚她心里的痛。

「好好在北境城过你的日子，不会有人敢伤害你。」叶蓁说。

「嗯。」沈洛阳轻轻点头，她回握着叶蓁的手，有些用力，她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说道，「我看到……水一琛变成……很大的虫子……太可怕……」

叶蓁一愣，「他变成虫子？」

沈洛阳惊恐地点头，「你要小心他，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将军。」

「我知道。」叶蓁皱眉，从来没有听说人会变成虫子的，她一会儿再去问问卧生。

叶蓁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水一琛想要趁机逃走，被梵梵给拎了回来仍在甲板上，「小夭，这人想逃走。」

「水一琛，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去哪里？」叶蓁垂眸冷冷地看着他问道。

「只要能走，去哪里都可以。」水一琛面色阴沉地说。

叶蓁淡淡一笑，「你想都不要想了，再有下一次，我会打断你的手脚，让你哪里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