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张狂的黑色胶质物裂开了无数尖齿仿佛下一秒就能将那个男人的头颅全部啃噬。

恐怖的令人恶寒。

只不过，男人就这样冷冷望向她。

望向这个因为一句话瞬间引燃的老友。

“你这个样子，如果被戚小姐看见了，她还会留你在她身边吗?”洪阙无畏地望着那双诡异的复眼，正常人看见估计都得吓破胆了。

面前的“女人”听后，艰涩地咽下了喉咙，然后慢慢恢复成正常的人类形态。

嘴唇嗫嚅地说道：“我可以，隐藏的很好……”

“隐藏一辈子?”洪阙点燃一根烟，有些无奈地看向深陷其中的老友。

鲸潋听后，没有再吭声。

最终只是扯了下嘴角，苦涩地笑了下。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嘲讽我的吗?”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在的状况，你与我的天性是很难一朝一夕变得跟人类一样的，你要适应很多东西的，刚才如果惹你情绪激动的是戚小姐，你那副原初样子她能受得了吗?”

“我……”

“你现在就是在消耗她，消耗一个对你善良的人类女人。”

“你甚至还没露出原形态就让对方为你哭过了，”洪阙根本不给鲸潋喘一息的机会，句句如刀刻斧凿般刺痛鲸潋的心。

他拿出了几张属下递给自己的照片，那上面是鲸潋与戚闻溪刚住一起以及在超市的一些零散记录。

“你知道的，我那段时间知晓你会上来一直派人监视，所以你提前出现我也是知道的，我本来打算当天就去接你的，但有些事耽搁了，我其实当时有很渺小的以为你们会相处的好，但很显然，你们其实并不太好……”

鲸潋听着洪阙说的话，她低垂着眸子望着她与戚闻溪同框的照片。

这么久了，这是她第一次与戚戚的合照，虽然拍的不太清楚，但好在她能看清她的戚戚。

她的戚戚真好看……

照片里的戚闻溪似乎是冲着她笑的。

神采奕奕。

鲸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她当时应该是，还挺喜欢我的，是真心的笑的，只不过被我搞砸了……”

故事的开头总是很温柔的。

洪阙听着鲸潋这悲伤的低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地望着陷入感情旋涡的脆弱野兽。

“我伤了她，她不愿意原谅我，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的表情，她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哄。”

“戚小姐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她会原谅你的，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不然这对你和对她都不好。”

洪阙是这样告诉她。

她是知道的。

戚闻溪这几天对她的冷漠和视而不见，其实就是——

我不喜欢你，很讨厌见到你的意思。

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