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好,一到这个点就醒,然后就会翻来覆去睁眼到天明。
原来想念一个人,是这么苦。
所以她都不想那么早授课回家了,因为回到家,也再也没有那个人在门口欢迎她。
会叫她‘戚戚’。
她以前特别别扭鲸潋的没大没小,喊她这种奇怪的昵称,现在甚至好想听对方再喊一声。
“她现在一定过得特别好,找到了家人,不会再因为住在别人家里而小心翼翼,也不会被像我这样的人凶了。”
戚闻溪喃喃自语着,回忆着前几日见到鲸潋家人的时候,鲸潋的家人并不是普通人,拥有家世显赫的背景,鲸潋回到家不管怎么样都好过和自己待在一块。
何况,那位洪老先生一看就是相当疼爱他的孙女的。
所以,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一点都不担心。
更甚至,就在她暗自神伤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在安逸地睡眠了。
对方根本不会想她。
根本不会。
戚闻溪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安定,一颗颗捡起,放回在药瓶里。
然后她又看向放在桌上那封信封,她拆都没拆,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那可笑的东西仿佛是鲸潋给她的“分手费”。
走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连见一面都觉得多余的家伙,怎么能那么混蛋……
戚闻溪愤愤地望着那红色信封。
望了好久。
最终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为这种该死的无望感情画上句号。
***
“你告诉我你去了哪?!”坐在高定皮质椅的老人家真的是满脸嫌恶地看着不知道从哪处烂泥地里爬出来的“女人”。
天哪,要不是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老友,他一定会让最高严守的安保人员将鲸潋从79楼扔下去。
这个女人……
不,已经不能用女人来形容了,这个满身淤泥和其他粘滞腥草在衣服上的生物正站在他眼面前。
站在他79楼董事的办公室里,站在他昂贵的地毯上。
身上开始滴水,开始掉泥。
“你**告诉我去哪里啊,怎么搞成这样?你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眼睛,侮辱我的办公室。”洪阙气的手指发抖,他指着面前无所畏惧的鲸潋,他感到心脏都要被鲸潋给气疼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是远古物种,他都得让卢泽给他一罐速效救心丸。
“老爷,我拦不住他,为了不弄脏整栋大楼,所以,鲸潋小姐我吩咐手下走另一个通道上来的。”站在旁边候着的卢先生冷静解释着,因为知道眼前的两位都不是人,所以已经做好每天都很惊悚的心理建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