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马奖还有半年就要开始选拔了。”黎微忽然说。

“是,还有半年,半年怎么够。”水萦鱼也说,说出来的内容接不上对方说的话。

“媒体说水小姐很需要这座奖,金河马奖。”

“就算很想要,但目前也没有办法了。”水萦鱼懒懒地伸展身体,感受着轻微低烧带来的浑身酸疼,“甚至都参加了综艺,早就没办法了。”

“可水小姐还很年轻。”

“没办法了。”水萦鱼固执道。

“为什么?”

“金鸭奖和金水牛奖早在几年前被新晋的偶像演员包揽了大部分。他们说这是市场方向,是大众爱好做出的选择。”

“金河马奖同样撑不了多久,而我还太年轻,大家都在争夺这座奖杯。”

“因为没有合适的新作品?”黎微问。

“当然也有这个原因。”水萦鱼无奈地合了合眼,“大概就这样了,慢慢开始尝试一些综艺,开始炒作流量,开始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刻意摆弄吸引人的特点。”

“水小姐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她说,“这次综艺我的表现并不好,没有兴趣。”

黎微安慰道:“那是因为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怎么都发挥不好的。”

“不。”水萦鱼摇摇头,“发高烧我也能坚持拍戏,能发挥出正常水平,现在就是我的正常水平,只是兴趣不在此而已。”

“兴趣是个很奇怪的东西。”黎微直直地看着她。

“嗯。”水萦鱼附和道,“没有办法摆脱。”

“水小姐将来准备怎么办?”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只能放弃了。”

“放弃?”

她点点头,“对於我来说,放弃的物质成本很低,向家里人认个错,老老实实接受家族安排,然后度过一个富裕平稳的余生。”

“这么说这么想倒没什么,只是心里不甘心而已。”她闭上眼睛。

“怎么不甘心,富裕的余生是大多数人的追求。”

“可人不是每一个决定都能贴合大多数。”她说,“我只是想证明自己。”

“或者说,想要推翻他们为我下的定义。”

“什么定义?”黎微问轻声道。

水萦鱼依旧闭着眼睛,声音里藏着脆弱的哽咽,但并不明显。

“我也不知道。”她听起来很疑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我下的定义是什么。”

她猜测地说:“平庸的富家小姐,一辈子活在长辈的余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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