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不得拒绝。

她和水萦鱼一起回了家。

水萦鱼的主卧在二楼,三楼有三间客房,剩下的楼层安排的都是些功能性房间。

水萦鱼一进门就倒在客厅沙发上睡了过去,整张脸烧出几分不正常的绯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黎微摸索着找到二楼主卧,隔着被子将人抱到房间床上。

她全程小心谨慎地屏住呼吸,每一个动作都轻到了极点,生怕吵醒了怀里的omega,也怕惊醒了自己内心沉睡至今的野兽。

野兽在醒来的边缘岌岌可危,她也在失控的悬崖边险险勒着马。

她为水萦鱼整理被子,很潦草的局面,甚至不敢帮对方把身上的礼裙脱下来。

她本来就对人抱有那样的想法,因此现在的情况对於她来说更是困难绝顶。

好不容易将人安顿好,她身上已经出了薄薄一层细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黎微。”

她走到门口时似乎听到水萦鱼在叫她的名字。

她几乎在同一瞬间就回了头。

她在期待什么?

期待忽然清醒的水萦鱼,或是依旧迷糊的水萦鱼,不管怎么样,她期待对方拿出足够的强硬姿态,强硬地扯下她正人君子的伪装,对她说,不用装了,我知道你的心思。

如果再能说一句,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就更好不过了。

她还没关灯,回头看到白炽灯光照得水萦鱼睡颜安静,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黎微松了一口气,赶紧趁着这时的决心把灯关上,逃一般关上门不敢再回头。

她在三楼随便找了间客房,简单收拾洗漱一番也上了床,决意让今晚的许许多多复杂心思沉入梦乡不必再想。

但她闭上眼,满脑袋都是水萦鱼各种各样迷人心魄的模样。

甚至就连梦里都是对方撒起娇来软软的甜。

第二天水萦鱼醒来时倒对自己昨晚的行为没什么印象。

她洗漱完站在楼梯上,闻到青菜粥翠翠的香味,和平时阿姨做的味道不太一样。

正纳闷着,一串滋滋滋的呛菜声从一楼的厨房传来,黎微在声源处倚着门框冒出个脑袋说粥马上就好,还有两个菜,很快开饭。

这时水萦鱼才想起去看客厅墙上的挂锺,指针指着数字十二,中午十二点。

“水小姐。”黎微端着煲粥的锅走出来,一边收拾餐厅的餐桌一边说,“早上有个电话,说自己是李阿姨,因为孩子生病今天来不了。”

她有些紧张地放下碗筷乖乖站定,“我擅作主张留下来借用了厨房,还有冰箱里的两把蔬菜和一块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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