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发出含有“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愧是明光的董事长果然厉害”钦佩意味的轻轻吸气声。
“别瞎说。”水萦鱼将她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摘下来,但并没把她人从自己身边推开。
大概出於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软,不想见她委屈巴巴望着自己的可怜模样。
而正是这一时的心,让水萦鱼的举动落旁人眼里多了几分欲拒还迎。
黎微趁热打铁对着镜头说道:“我对水小姐的感情自然是alpha对omega——”
她没能说完,被一旁的水萦鱼捂住嘴。
“还没喝庆功酒怎么就醉了?嗯?董事长?”
黎微脸红红地眨眨眼望着她。
“赶紧走。”
水萦鱼发了个消息叫守在外面的保镖们进来,围出一圈空余的位置,半推半拉地把人赶走。
而她自己在做完这些以后,回首对涌上来的记者们笑道:“我们只是朋友。”
这种掩饰一样的话,早在颁奖典礼上直播的那一次吻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它的真实性。
就连水萦鱼也说不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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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了采访,水萦鱼离开会场时天已经快黑了,临近春节的晚冬,天黑得越来越早。
顺着红毯走到正门口,原本被当做渲染道具的玫瑰花瓣凌乱地散落在地上,花瓣边缘呈现腐烂的枯黄色。
工作人员在寂静中打扫残局,竹编的扫帚与粗糙的水泥地反覆摩抆,发出唰唰的刺耳声响。
入场时的盛大与散场后的寂寥对比分明。
水萦鱼不想再应付多的人,於是从消防通道的小门离开。
黑漆漆的楼道,声控灯似乎坏了,空调暖气也漫不到这里,四周忽然冷了下来,凉飕飕的风从窗口往外灌。
水萦鱼心里发怵,握紧手机往前走。
前方楼梯最尽头坐了个黑影。
那黑影静静坐在台阶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水萦鱼的高跟鞋,鞋跟扣在硬质的瓷砖上。
叩叩叩。
她停下脚步,压住已经弥漫到全身的寒意。
黑影转过头来。
“黎微?”嗓子有些发涩,恐惧的余韵还没完全散去。
不知道具体含义的恐惧,绝不只是光影与寂静。
“好早就听到水小姐的脚步声了。”黎微笑着说。
“今天水小姐不开心。”她说,“水小姐,坐坐吗?”
水萦鱼心里许多顾虑叫嚣着让她逃离。
黎微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眸光。
“嗯。”她走到黎微身边坐下。
长款的羽绒服稍微驱赶了寒冷,鱼尾裙的裙角被她扎起来方便行走。
脸上的妆因为长达一整个上午加下午的劳累而稍微晕染开,终於不堪重负地露出了规整面容下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