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过节会不会感到孤独。”

水萦鱼深呼吸一口,安慰道:“习惯就好。”

“很多年了。”黎微像条讨要安慰的小狗,耷拉着尾巴想要主人的抚摸。

“总得习惯的。”水萦鱼貌似根本就不擅长安慰人,“习惯就好了。”

干巴巴的话成功令气氛再次凝固。

黎微的脚步声又响起来,规整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像一只乖巧的小动物。

水萦鱼懒洋洋窝在沙发里检阅新收到的消息,两人没有交谈,但电话一直挂着。

“为什么向我隐瞒身份。”她突然想起来一般问道。

脚步声停止,黎微小心翼翼问道:“水小姐生气了吗?”

“很难找到遇上这种事情不生气的人。”水萦鱼回答道。

“明光是我遇见水小姐之前创立的,我不清楚水小姐对明光的态度。”

“只是因为不清楚我对明光的态度?”

“还有别的。”黎微乖乖承认道,“不想用这样的身份给水小姐留下第一印象。”

11

“怎样的身份?”水萦鱼问,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气愤的情绪,更像是毫无所谓的睥睨。

“冰冷的企业家,将金钱奉为至高无上的毕生追求。”黎微说,故意用一些委屈巴巴的落寞语调。

“人都是这样的。”水萦鱼甚至安慰起她来。

“不是这样的。”她依旧用隐隐约约落寞的委屈语调说,“至少水小姐不是这样的。”

水萦鱼自出生便拥有了绝对的财富,很少为这类俗物烦恼。

“水小姐这么好。”她说,“我也想像水小姐这么好。 ”

“因为崇拜引起的爱慕?”水萦鱼思索着问道,“就像狂热的粉丝?”

“不仅仅是崇拜,水小姐。”黎微否认道。

“还有什么。”

黎微犹豫地默了默,似乎在为其真实原因感到不好意思。

“还有更深更深的感情。”

“什么感情?”

“说不清楚,只是看到水小姐的第一瞬间,直觉便给出了未来的决策。”

“未来的决策,听起来像是开会的时候和下属们商量出来的答案。”水萦鱼说。

“全是我一人的想法,只靠alpha的直觉。”

“alpha的直觉。”水萦鱼重复她的话,“就只是直觉?”

“只有直觉,但已经足够了。”

水萦鱼没说话,黎微也不再说话,轻踩在草地上的窸窣响动重新占满空旷的寂静。

烟花在头上炸响,顺着通着的电话传到水萦鱼耳里。

“可怎么也不能只靠直觉维持婚姻。”

她忽然说,用的是“婚姻”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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