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看病是叫家庭医生上家里来看,如果是麻烦一点的病就到水家专门投资的私立医院。
那家医院放在全球都能排上名号,主要是用来做医学科技研究的,只给一些权贵家族的成员看病,核心成员每人在里面有一个详细的档案,用来保障健康与预防未来突发的重大疾病。
既然医院由水家投资,那这些档案对於水家当然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水萦鱼不想冒险。
张娅联系了医院里的熟人,叫人从后门把人带进去,千万小心别被看到。
水萦鱼顺利进到医院里,那人把她带到一间空余的办公室让她先坐在这里等。
她坐在无人的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等,中央空调送出暖和的热气,与嘈杂的送风声一起盈满整个房间。
办公室门没关严实,之前那人看起来像是个医生,穿着白大褂,里面一条休闲牛仔裤和普通的白色衬衣,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格外殷勤,明里暗里悄悄打量她的脸。
大概是工作繁忙,那人把她带到这里以后就匆忙道别,走时门也没来得及关严实,露出一条细缝,坐在水萦鱼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外面的走廊。
这一层楼多是一些和小孩有关的科室,走廊外面三三两两的家长小孩。
她透过门缝往外看,喧闹嘈杂的走廊,小孩嬉笑着来回奔跑。
她印象里的医院走廊沉寂肃穆,满面愁容的病人或家属焦急地来回踱步,绝望弥漫在空气中,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透过门缝与水萦鱼对视。
“妈妈,这里面有个漂亮姐姐耶。”
小孩的妈妈把他拉回到身边,小声警告道:“别乱跑,小心坏人把你抓去卖到山里专门给人放牛。”
小孩依依不舍地盯着门缝,他母亲也好奇地往里望了一眼。
文件摆放整齐的办公桌,两米高的柜子静静地立在房间角落,挡住晨光的窗帘轻轻摇晃,寂静的办公室空无一人。
“这小皮孩子。”她嘀咕着骂了句。
待小孩的嚷嚷声越来越远,水萦鱼蹑手蹑脚地从窗帘后面钻出来。
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贼心虚地躲避,作为演员怀孕又不是一件有罪的事情。
死一般寂静的办公室如同妨碍自由的牢笼,她站在这里面,耳边是嗡嗡的细小嗡鸣,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如同蚂蚁啃噬腐屍的微小咀嚼声。
她坐在办公椅上,出神地望着洒落在桌上的细碎阳光,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一些无所谓的事情。
走廊的喧闹穿过门板与墙,乍然划破煞人的寂静。
张娅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景象,一幅满载绝望与孤寂的油画,干枯的颜料悬在画布上将要剥落。
“水小姐。”
水萦鱼借着她这一声轻唤回神,用手撑着桌沿站起来,手心被红木桌的棱角刻出一道疼痛清晰的痕迹,借此清醒恍惚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