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衣兜里振动,她心里疲惫,不想伸手去接。
慕念在某些行为举止上表现得很极端,水萦鱼没接她的电话她就不服气地一直打,到最后闹得水萦鱼头疼得受不了,坐到路边的长椅上接起电话。
“喂。”
“喂,水萦鱼,你在哪儿啊?叫你赶紧来,我们这都等你多久了,大家都等着你,怎么还没到?”
慕念听起来也很生气,炮仗一样一股脑说一大通。
水萦鱼把冰冷的手放在额头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消除低烧带来的不适。
“我在外面。”她说。
“在哪个外面?在外面你赶紧进来啊,在外面干嘛?”
慕念气得声音都尖了几分,像是凌晨路过破败街巷时站在贴满小广告电线杆上不停嘶哑哀鸣的乌鸦。
“你没给我邀请函。不让我进来。”水萦鱼说,“我怎么进来?”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
“让你的宝贝去招呼他们。”
完全放下了与礼貌相关的顾虑,水萦鱼发现自己又哭了,怀孕以后总是容易哭,眼泪安静地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听到她说的宝贝,慕念总於想起来之前在门口遇到的omega,这才发现那omega或许就是自己的女儿。
慕念冲疑着没说话,水萦鱼被她这么一闹又有点想吐,脑袋还是疼得厉害,不正常的体温烤得手心微微出汗,但指尖却依旧冰凉。
长长的沉默,她甚至能听到慕念那边的背景音乐与人群混杂的交流声。
“小鱼。”慕念小心翼翼地唤她一声,似乎在确认她是否还在。
“嗯?”水萦鱼揉了揉太阳穴,“什么事?”
“我来接你,好吗?妈妈现在出来找你。”
“不用。”水萦鱼冷淡道。
慕念不管她的回答,不顾她疲惫的语调,只顾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小鱼,你在哪里?给妈妈发个定位好吗?”
她此时又忽然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每一个细微语气都是曾经的水萦鱼所渴望盼求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