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怎么感冒了?严不严重,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下?睡一觉晚上妈妈叫你?”
她顺着这句话终於成功摆脱了众人,勉强提起力气向楼上走去。
她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身后爆发一阵哄堂大笑,大家都望着她这个方向,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回头去看,看到慕念也在笑,咧开的嘴涂了艳丽的口红,像是刚吃了人一样,一点温柔的气质也看不出来。
大概是说了一个与她有关的无聊笑话。
她拉开门迈开沉重的步子往楼上走,室内暖烘烘的热气慢吞吞地驱赶浑身的寒冷,铺着毛毯的地板随着船体上下轻晃。
她脑袋疼得厉害,腹部的疼痛因为彻骨寒冷的消退愈发明显。
摇曳的吊灯投下晃荡的光影,她走进卧室,和衣躺在柔软的床上。
闭上眼脑海里循环着飞速闪过许多混乱的画面,年轻alpha轻蔑的目光,慕念那一声轻柔的宝贝,中年alpha肮脏的举动,还有昂贵刺鼻的男士香水,他们在她的身后哄然大笑,她就像一只被戏弄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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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萦鱼被小腹尖锐的疼痛疼醒时,天还没黑,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卧室里很安静,楼下传来喧闹的笑谈声,仔细听似乎是在打牌。
她感觉不对劲,掀开被子看到刺眼的鲜红,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丝丝缕缕勾出恐惧,又与安静的空气一起将这恐惧放大。
脑袋嗡地一声炸响,胸腔的心跳声愈发响亮,涌到耳边像是要冲破鼓膜一般。
她轻颤着抬手摸了摸肚子,下腹部又冰又硬,明显的反常,流血的感觉依旧没有停止,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被吓得头皮发麻,怔怔地望着那一小滩红色不知道该怎么办,黎微联系不上,慕念就在楼下。
她护着肚子探身去够放在床头的手机,手机忘了充电还剩下百分之三十多的电。
应该给谁打电话,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忽然犹豫起来。
今天是周末,张娅没上班,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慕念就在楼下。
她给慕念打电话,一边打一边轻哼着安抚一般轻轻抚摸小腹,像是安慰小孩一样希望肚子里的小孩乖一点。
忽然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得她弓起背蜷缩起来,发白的手指抓着床单,牙齿难受地咬住嘴唇,试图用这种方式忍过疼痛。
电话无人接听。
“宝贝。”她颤着手轻轻抚摸着疼得最厉害的下腹,嘶哑着轻声道,“乖一点好吗,妈妈在想办法,乖一点,宝宝。”
她颤抖着重新打了个电话过去。
楼下喧闹依旧,慕念的笑声甚至清晰地穿过地板传进她的耳朵里。
小腹的疼痛反反覆复,疼得她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在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