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汪竹自觉自己没办法做到她这样。
可她分明只有二十三岁,汪竹有很多大学同学今年也才二十三,有些刚毕业在实习,有些在准备考研由家里养着,还有些一心只有玩乐,他们都还只是稚嫩的小树苗,完全比不上她这棵坚韧挺拔的苍松。
张娅担忧地说了一些话,水萦鱼平静地安慰道:“没事,不用过来,我觉得应该没事,血不是很多,之前我刚睡醒也有,可能是昨天的残留,你不用过来,现在都八九点了,没必要这么折腾。”
“嗯,打扰了,好好休息吧,再见。”
她挂断电话,对上汪竹望过来的崇拜目光。
“怎么了?”水萦鱼问道,“吓坏了?”
她伸手拍拍汪竹的肩膀,“没事的。”
汪竹愣愣地点点头。
“我先上去打针,然后下来吃饭,怎么样?”水萦鱼提议道。
“啊。嗯。都听您的安排。”
水萦鱼拿了药上楼,坐在卧室里终於卸下了强装出来的平淡,轻蹙起柳眉,伸手抚摸着小腹。
“宝贝。”她担忧地轻唤道,“你现在这样妈妈也很害怕。”
她小声道:“乖一点好吗。”
没有回应,本来就不会有回应,只是一个小小胚胎而已,甚至还是大多数医生认为的劣质胚胎。
但这就是她的宝贝,不管怎么样,健康快乐就好,她不像慕念,对她的小孩有太多苛刻的要求。
她把针从密封口袋里拿出来,上到药水上面,犹豫着在下腹部选了一个位置。
她回忆起以前上的基础卫生课,先消毒,再把针慢慢推进去,皮下脂肪注射,她身上没多少脂肪,针尖只往里斜着稍微推进去了一点深度,药水往里注射的时候有点疼,不过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
她把针抽出来,捏了团棉球压在注射的部位,平坦的小腹并没有因为这一阵药剂发生任何变化,药效总是来得很慢,她漫无目的地想一些事情转移注意。
几分锺后,确定没再流血,她把棉球扔进垃圾桶,放下方便打针撩起来的衣服,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於是往后倒进被子里。
她没有整理被子的习惯,以前这种事情都是打扫卫生时阿姨顺道做好,她很少在意。
也是最近几天,阿姨没再继续打扫卫生,她试着自己照顾自己,尝试着不再去找家政阿姨,却很快发现这样的想法完全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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