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古人言语中是思念的意思。
她在思念中等待时间往后推移,为她带来她所思念的一切。
周一早上原定是孕检的日子,水萦鱼调了个七点半的闹锺,但还没到闹锺响起来她就醒了过来。
慕念站在她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见她醒来也没什么反应,只默不作声站着。
水萦鱼被她吓得心脏漏了一拍,急忙抬手护住小腹,宽松的睡衣遮盖了本就不明显的肚子,而她抬手的动作藏在被子底下也没被看到。
“妈妈。”她下意识唤道,嗓子涩涩的,比平常冷淡的语调柔软许多。
但慕念并没有因为女儿这声不自觉的呼唤缓和神色,她眉头紧紧皱着,烦躁中夹杂几分忧愁。
水萦鱼抱着被子坐起来,顺手在腰后垫了个软枕。
清晨的反胃逐渐涌上胸口,她也皱起眉,冷冷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慕念随着她这声冰冷的询问回神,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眼前面色憔悴的女儿。
“你怎么现在这副样子?”
怀孕之后早上刚起来都是这样的,嘴唇发白,眼底青黑,面容更是憔悴得让人心疼,至少得要吃过早饭休息一段时间以后才能缓过来。
慕念印象里的水萦鱼强势,说委婉一点就是成熟沉稳,永远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
“早就这样了。”水萦鱼别开目光,“最近一直去医院。”
只是慕念从没问过,她也一直懒得主动说。
慕念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水萦鱼不主动说点什么,气氛就这么沉默着。
许久之后,或许是情绪酝酿到位了,慕念哽咽着开口。
“小鱼。”
水萦鱼身体绷紧,本能地感到害怕和紧张。
“你妈妈,她,她出事了。”
慕念呜呜地哭起来。
哭声刺激恶心的感觉从胃底涌到喉口,水萦鱼用手压住胸口,试图用这种方式忍耐到慕念离开。
“宝贝。”她恳求道,“宝贝,妈妈只有你了。”
她想要让她回去准备继承水家要做的一些事情,想要她接手主持整个家族事务。
就像水浅二十多年前匆忙上任一样,她认为她的女儿也可以,甚至水家也有一部分人认同,只要水萦鱼愿意,他们便给出恰当合理的支持。
可水萦鱼不愿意。
她往后缩了缩脊背,借此松缓久坐造成的腰酸。
恶心越来越明显,连带着小腹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