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萦鱼难受地往边上倒,黎微赶紧将她扶住,又手忙脚乱地拨来垃圾桶放到跟前。
可惜水萦鱼对着垃圾桶干呕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脸色又青又白,憔悴得吓人。
正在黎微担忧之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水萦鱼推她让她去开门,自己逃避地躲进被子里,防止被外人瞧见自己现在这副不太好看的模样。
跛脚的老人站在门口朝她笑,怀里抱着几个暖水袋,红红绿绿的配色,就只是乡下最普通的那种,看数量应该把家里所有的暖水袋都拿了出来。
老人没多说,只笑着把暖水袋全塞进黎微手里,刚灌的热水。
这时候其实不应该笑,但老人一直在笑,於是黎微也就跟着笑了笑,生涩地道了声谢。
她以前很少站在这种角度接受陌生长辈的善意,曾经她也在这样的阶层摸爬滚打过,大家妒忌她的样貌,嫌恶她的身世,将她视作小孩中最肮脏桀骜的那一类,就像是街头无所事事整日乱晃的混混。
她以前很少得到陌生长辈的好脸色,乍然撞上如此情景,一时间觉得新奇,又有些隐约的受宠若惊。
像是这一切都是水萦鱼为她带来的,这所有幸福的一切都基於水萦鱼本身的存在而存在。
她这么想着,心中难掩的情绪不免表现在脸上。
水萦鱼见她抱着堆花花绿绿的热水袋,脸上表情像是要哭了似的,既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
“黎微,你干嘛这副表情。”
黎微闷闷地“嗯”了一声,埋着脑袋在她床边坐下,像真是要哭了一样。
“黎微,你怎么回事,明明是我怀孕,怎么你这段时间比我还矫情。”
水萦鱼把她拉进被窝里,四肢缠上来将她抱住,“小黎微,你怎么比孕妇还多愁善感?嗯?”
黎微听着自己耳边那声又低又沉又气息绵绵的“嗯”,脑袋嗡地一下宕了机,只呆呆僵着身体,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哭也忘了哭,只觉得这时候的鱼鱼真是美到了极致,没人再能比现在的她还要美丽动人。
“信息素。”水萦鱼用命令的口吻向她说道,实际却还是带了点安慰的意思,“别急着哭了黎微,放点信息素。”
她快要难受死了,又累又困,头疼还想吐,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眼球突突地在眼眶里乱跳,浑身每一个部位都躁乱不堪,亟需alpha的信息素抚慰。
永久标记她的alpha信息素冷冽清高,明明是山间晨雾一样凌人的松香味,面对她却只表现出了过分的乖巧。
“还要,多一点。黎微,多一点。”
水萦鱼似乎被这信息素诱导得有些情迷意乱了,什么都不管,只顾缠着她讨要抚慰,还仰着头凑过来想要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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