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没想到水萦鱼愿意将继承到的一切交给黎微打理。
商人之间是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信任的。
可水萦鱼不是商人,联系两人关系的也不是单纯冷漠的利益。
水萦鱼不在意她继承的这笔财产,而黎微在意的只有她。
所以这事说起来麻烦,但又算不上困难,只能叫做无奈,即使结果已定,但依旧不得不大费周章地处理。
黎微忙得三天的觉挤到一天睡,加起来还只有匆匆忙忙五个小时不到。
她们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水萦鱼实在看不下去她这么宵衣旰食的用功劲,强硬地要求录制结束回去的时候车由她开,路上黎微总算睡了个还算不错的囫囵觉。
到家后大概在晚上七八点左右,水萦鱼把人赶去床上继续睡,两人一起睡。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大清早,十点的样子。
黎微起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她摸了摸空着的被子,凉凉的。
她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慌忙,仿佛被抛弃了一样,又是委屈又是慌张。
偌大的房子格外安静,她下楼去找,没找到人,又辗转到楼上,所有房间找遍了也没见着人影。
最后她跑到车库去找,还是没找到,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刚走到门口,看到站在栅栏边与隔壁omega说说笑笑的水萦鱼。
她穿着米白混青灰的格子衬衫,春天该有的打扮,只一个背影从后面望着也温柔得让人差点落下眼泪来。
黎微心下一松,急忙跑过去唤道:“鱼鱼。”
水萦鱼转头望过来,见到来人是她之后脸上的笑容变了味。
从原本的礼貌得体且充满距离感,忽然变得娇憨欣快,明朗得仿佛见到她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人欣喜。
“醒了?”
黎微点点头,“嗯。”
她走过来与水萦鱼腻歪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注意到依旧站在边上的陌生邻居。
她记得之前这户没住人。
“这是楚礼。”水萦鱼介绍道。
黎微像被家长领着见亲戚的小孩,顺着她的介绍向楚礼颔首。
楚礼身上一套休闲的棉质家居服,冬天才会穿的加绒款式,就算是水萦鱼也没她这么怕冷。
她脸上残有未消的病气,仿佛大病初愈后最为凶险的恢复期。
她身边没有alpha的陪伴,扶着腰独自站在门口,孤独而吃力地活着。
“她就是我的alpha,黎微。”水萦鱼将黎微往前拉了拉。
楚礼听到黎微这两个字下意识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而黎微也在这时候才发现对方高高隆起的腹部。
大概有八九个月了。
黎微想到不久后水萦鱼也会变成她这样,可怕的肚子,里面的小孩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破体而出一般。
可怖的未来走向。
水萦鱼从她定在楚礼肚子上的目光就能猜出她此时的想法。
“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