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她回头问道。
小哥犹犹豫豫地说:“我,我确实有点.......”
他真不好意思接着往下说,向一个陌生人借钱,这算什么事。
“我妈妈她生了病,心脏病,要做手术,还差一点钱。”
黎华态度没变,依旧和和善善的,“还差多少?”
“还差三万八。”小哥羞愧地低下头,“我不想放弃她。”
因为他真的很爱很爱他的妈妈,他是单亲家庭的小孩,只有他和他的妈妈,他的妈妈一直都对他很好,他还没有结婚,还没有谈过恋爱,能够依赖的只有妈妈。
如果躺在病床上急需手术的不是他的妈妈,就算是他自己他也不会开这个口。
可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了对方他连坐牢的事情都愿意做,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黎华其实挺羡慕他的,至少他还有母亲,而她什么都没有。
不过现在还有肚子里的小孩,如果以后她的宝贝也躺在了病床上,或许她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看维修小哥脸上的焦急与真情不似作假,或者说她其实从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
她还记得不久前对方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慌慌张张地捧着廉价的手机,低声下气的恳求充满苦楚与无奈。
“没关系。”她安慰道,“你等我一下。”
小哥抵着脑袋局促地站在门口,有些难堪地垂着手
黎华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又出来了,看见小哥低着脑袋偷偷抹眼泪,还语调轻快地嘲笑了两句。
“诺。”她递给对方一张纸,“支票会用吧?去银行柜台取,然后,然后你就问柜员。”
小哥胡乱抆了两把眼泪,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定睛一看,整整五万,好多好多个零,差点把他吓得跌坐在地上。
“要,要不了这么多。”他赶紧说,“只要三万就够了,我,我还有八千。”
那八千是找亲戚朋友还有同事借的,虽然也不知道多久能还上。
“啊。”黎华故意遗憾道,“但是我只有这么一张支票纸了,写了又不能改,将就了呗。”
她有那么多钱,又没有什么花钱的爱好,像她这种人,虽然说不上乐於助人,但偶尔能帮帮真正有需要的人其实还是挺开心的。
后来那小哥说了好多感谢的话,又哭着要给她跪下,好老套的桥段,黎华有点受不了,她都不看狗血剧好多年了,当然没让他真跪下。
小哥坚持要打欠条,黎华觉得没必要,但没拗过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收下了这张欠条。
“张正立。”她把欠条上的名字读出来,“好正气凌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