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满脑子想的竟然都是慕念,那个又软又乖的omega,总是一副任人欺负的软弱模样,叫人止不住地心生怜惜。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开得小心翼翼,即便如此,到了下车的时候,黎华后背还是被冷汗浸得湿漉漉的,又黏又冰地粘着皮肤。
前座的两个人齐齐转过来望着她,黎华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勉强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抬脚往外走。
之后那段路怎么样她都有点忘记了,只记得很长很长,她走了很久很久,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蒙蒙的薄雾劈头盖脸地扑到她身上,她觉得很冷,好像被永远封在了寒冰里,再没有重见天日之时。
回到家以后,她刚拉开门,灰暗的客厅与往常相似,格外的静谧也昭示着藏在尚未发生的表皮之下的波涛汹涌。
她走到卧室门口,眼前的视野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扭曲的画面与硬质的金属相撞击,发出类似耳鸣的尖锐嗡鸣。
她脑袋里的某根弦忽然跳了一下,然后就是漫无边际的疲乏裹着疼痛汹涌而来。
她终究没敢拉开门,因为慕念,因为她所顾忌的那些事情。
她知道自己对慕念的感受,所以畏手畏脚,不敢做错任何事情。
她以为这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渴望,她孤独地蜷缩在沙发里,散漫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未来。
她以为她们的未来很难预料,她以为她们不可能拥有怎样的未来。
可是她听到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熟悉的人影站站到了身边。
那是慕念,慕念看着她此时狼狈的模样,她觉得羞耻,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将自己埋进蜷曲的身体里。
她为自己选择了那条布满寒冰尖刺的路,慕念却颤声唤着她的名字,将她拉进温暖的怀抱。
黎华深深沉湎於这份从未有过的温暖之中,在一种幸福与疼痛的诡异感受中沉沉睡去。
而慕念抱着她,就像当初新婚时抱着醉酒的水浅。
相似的感受,相似的悸动,与相似的心脏砰砰直跳的剧烈幅度。
黎华睡了一整个上午和下午。
慕念以为她会在晚上醒来,害怕她醒来时自己不在身边,所以一直强打着精神不敢睡。
结果黎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然后在后半夜发起了烧。
烧到了三十九度,慕念去请了急诊的医生到家里来看。
医生问她怎么会是,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