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不仅是个淫贼,还是个劫匪啊!”
杭初霏忍不住骂了脏话:“他娘的,我真不是淫贼啊!”
“咳咳,不瞒你说,今早我的钱袋弄丢了,现下不过是借你的钱一用,改日我必定会还给你的。”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掏出了钱袋,举到面前,伴随着袋中一阵清脆的钱币撞击声,她眉梢扬起,讥诮一笑:“改日?还必定还给我?哈……我也不指望了,就当给我个教训罢。”
杭初霏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伸出一只手一把抓过钱袋,另只一直握在剑柄上的手猛地一用力,将剑从树干上抽了出来,顿时又有数片苍翠的树叶从头顶上方飞旋而下。
彼时,黑衣女子纵身一跃,几下子便飞出数十米外,没了踪迹。
杭初霏伫立原地,捧起黑衣女子留下的钱袋,一时间内思绪万千。
良久,她再次举起手中的闲云剑,嘴角微微一挑,走进了树林深处。
长剑挥舞,伴随着一道道雪色剑光,三两下横劈断数棵挺拔的参天巨木,青叶漫天飞舞,随即落了一地。
月上中天之时,翠叶於夜风中摇曳,树下的野花在清冷月光之下泛着淡淡银光。
瑟索夜风从林间吹来,直扑在杭初霏布满汗珠的脸上,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青丝翻动,白衣翩飞,她静静地站在树下,抬首仰望着自己的作品,会心一笑。彼时,头顶上方的那一轮孤月将她一头青丝照得雪白发亮。
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崭新的树屋,通体由树的枝干制成,虽粗糙了些,但造型还勉强看得下去。
少顷,杭初霏低下头来,一面用食指轻抆去剑上残留的木屑,一面笑道:“我的好闲云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还别说,用剑来劈木是真不赖啊哈哈哈哈……”要知道,这闲云剑可是一件绝世神兵啊。
说罢,她“刷”地一声将剑插回鞘中,白衣一拂,纵身一跃,飞上树屋。
然而下一刻,她似乎又想到了甚么,“刷”的一声再次响起,她把长剑抽出,在木门上方用隶书工工整整刻了两个大字:杭府。
“好了!”她满意地拍了拍手。
推开门,一股树木独有的清芬扑面而来。
她走到那一堆适才建屋时放的茅草堆前,直接躺了上去。
清眸流转,扫视过这个没有任何摆设的房间,一片幽暗中,唯有那从窗外照进来的清寒月光,又透过窗口的枝丫洒在窗前的木地板上,映出婆娑树影,斑驳陆离。
杭初霏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那暗沉沉的天花板,眸光忽明忽暗。
“真想念我的沧临殿啊!唉……想不到,我杭初霏出来混了几百年后又住在了这样的地方……”
“不过呐,望着月影,吹着晚风,也挺好,安静又闲适……明早去买个烛台罢!哦对,还有被子!那是绝对要买的,这天儿真的要冻死我了!嘶……如果钱还有剩的话,再买个铜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