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最惊讶的却不是柳青荣,而是门外的老头子。
栾家家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将耳朵贴在了门上,继续偷听。
“这……这怎么会呢?”柳青荣低下头,又不住偷瞄了一眼那人的背影,那身形如临风玉树,随便一个姿态都足够她在心下夸上一整日。
“我亦不知。也是近几日我方意识到,此曲终是与你有关。而其中玄妙,尚无解。”
栾云墨明面上说得很轻描淡写,实则其手心里早已生出一层细汗。
柳青荣低笑着,咬了咬下唇,喃喃道:“这么说,我也不算是对你无用。”
栾云墨微怔:“姑娘何出此言?”
柳青荣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随口一说罢了。”
栾云墨道:“在江湖上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惩奸除恶,替天行道;一种翻云覆雨,为祸众生。我信姑娘总不会是后者。”
闻言,柳青荣心下猝然一紧,顿时有些惭愧,可她终是不能表露出分毫,只能暗自作叹。
“栾公子当真是慧眼识珠,若是公子答应娶我,我定护你一辈子,绝不让你沾染半分这人间的腥风血雨。”
栾云墨猛然回首,只见佳人玉立,美目清透,笑靥如花。
只听一个声音从房间外传来:“真是难得啊。”
在房内两人双双震惊之时,门被推开,一个花甲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浑身上下尽透着威严。
“爹!”栾云墨大惊失色。
栾家家主行至他身侧,在他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几句话,听得栾云墨脸色变幻无常。
柳青荣紧张地望着这位身穿华袍的老者,眼下已是无处辩驳了的,遂双腿一曲,跪在其跟前:“小女不知廉耻擅闯贵府,还恳请栾老爷原谅,如要责罚,小女绝无二言。”
栾家家主俯视着她,沉声问道:“姑娘是习武之人?”
柳青荣垂眸道:“是……”
栾家家主看了一眼栾云墨:“墨儿,把我那柄剑拿来。”
栾云墨惊呼:“那把剑可是……爹当真要用?”
“让你拿,便拿来。”
“是……”
不多时,栾云墨抱来了一柄三尺长剑,只听栾家家主道:“姑娘,舞一个。”
柳青荣从栾云墨手中接过长剑,对栾家家主恭敬道:“小女善用刀,很少拿剑,既然老爷想看,小女便献丑了。”
话音落下,但见宝剑出鞘,寒芒冷冽如雪——
青丝飞扬间,舞剑的身姿矫健轻灵,又柔软如蛟龙,一袭红衣飘舞飞旋,翩跹若蝶。
栾云墨的眸中倒影着那道舞动的倩影,他已被震撼到了。
这是她第二次令他刮目相看。